黎征＿

【羡澄】霜雪初融时

——不若番外，详情请见合集第一篇

——甜的甜的！

 @刻骨铭心的过去，铁打的双杰 寻寻我甜了哈哈哈哈哈哈嗝

——6000+（一发完）

　　壹.

　　魏无羡老待在莲花坞的北街上逛来逛去早已经不是一两次了。蓝忘机有时问他为什么喜欢待在这里，他也只是说一句，“因为怀念吧。”

　　贰.

　　如今正值年关，街上熙熙攘攘挤得水泄不通，置办年货的店里更是人满为患，糯米酒、腊味一些的年货则卖得最好。

　　“噼里啪啦”地爆竹声响不绝于耳，四周都是一片白茫茫，地上是一些红色的纸片碎屑，想来是那些放鞭炮的人留下的。

　　孩童们在街边追打，手里的风车“呼噜噜”地转个不停，不同的缤纷色彩混成一个圆盘模样，惹得孩童们欢声笑语。

　　魏无羡坐在茶摊上喝着一文钱两杯的粗陋茶水，他一身黑衣绣红纹的精致华美衣裳与这几根木头加一大片蒲苇做成的小茶摊一点都不融洽。

　　魏无羡两指拈着个瓷杯放在嘴边，他抿了口茶，笑盈盈地说道，“这气氛才叫过年嘛。”

　　过年可不就是要热热闹闹的，想以前他还待在莲花坞的时候，每逢年关全家百来口人便开始忙活了，置办年货的、清扫房间的、挂灯笼和贴对联的，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等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候，那算得上是极开心了，江枫眠和虞紫鸳难得不在饭桌上吵架，对他也都还有个好脸色，江澄见此也会高兴，由心而发地笑上一阵。吃完了年夜饭，他和江澄便要去磕头拿压岁钱，红包里鼓鼓囊囊的，他俩一齐躺在床上还能想想要买些什么。

　　再看看云深不知处的过年方式，依旧是冷冷清清的，不可大声喧哗、饭不可过三碗、不可疾行，就是鞭炮烟花一类的都只能在山门口放，还有规定的时间。真是过个年都过得人一身劲都泄掉了，魏无羡倒也算是知道蓝忘机是怎么从小就是个古板模样了。

　　叁.

　　“唉，过年也没得酒喝啊，真是令人难受。”魏无羡放下那没滋没味的茶，撑着头叹息道。

　　他把陈情放在指间转着，鲜红的穗子飞扬。这些年他身体是不太好，换季时总要大病一场，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药吃的比饭还多，什么名贵难得的药材不晓得吃了多少，终不见什么起效。喝酒伤身，蓝忘机为了这个倒破了他那寡言的名声，时常在他耳边念着让他少喝点，魏无羡没得办法，少喝便少喝，又不是断了他的酒，偶尔抿个一小口蓝忘机他人远在姑苏也瞅不见。

　　正当魏无羡准备结账去买壶酒解解馋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小小的，长着圆圆的杏核眼，身上披了件浅紫的兔毛斗篷的小孩。

　　那不是......小糯米吗？

　　魏无羡往桌上放了两文钱便朝江落那走去，他看了看江落两侧，不论是江澄还是江思都不在，便是江夫人也见不到踪影，况且江落脸上着急，长睫上还挂了几滴眼泪，叫人看着便觉得可怜。

　　“诶！糯米！”魏无羡隔着人群叫了声，他看见江落抬起头向四周望了望，便伸开了手挥舞着的，“看这看这！在这里啊！！！”

　　那圆眼睛在看到魏无羡的那一瞬便亮了起来，江落擦了擦眼泪小跑到魏无羡身边，急道，“婴伯，我同家里人走丢了......等了好久也没看见有人来找我唔，怎么办啊？”

　　魏无羡拍拍他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在哪里就没见到人了啊？跟我说说。”

　　江落红着眼睛指了指一个小摊子，“就那个。”

　　魏无羡望了过去，那是家买糖画的小摊子，焦黄的糖水在铁锅里头翻滚着，发出诱人的甜香气息，摊子前人也多，因为这种现做的并且还可以指定糖画模样的摊子较少，自然生意不错。

　　魏无羡从自己随身的乾坤袋中拿了个苹果给江落，小家伙接过去说了句“谢谢”后便开始小口小口地啃了起来。

　　魏无羡牵着他在那等了许久，江落手里的苹果早就啃成了个核，愣是没看见一个江家人来找走丢了的小少主。魏无羡不禁纳闷地想着，这人都是去哪了？大半天了都不来，江澄倒也是，儿子丢了都不着急吗？真是奇了怪了。

　　肆.

　　魏无羡怕江落站累了，便弯下腰把他抱了起来，这刚把这小家伙抱在怀里，他便张开嘴指着后面笑开了，道，“婴伯婴伯！！来了！我阿爹来找我了！！！”

　　魏无羡在听见“阿爹”二字后先是愣了愣，继而呼出一口气，他先把江落放了下来，这孩子见了爹便忘了自己这个陪了他大半天的伯伯。

　　唉！小没良心的！

　　“阿爹！”江落跑过去扑在江澄怀里，笑道，“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您找不到我了呢。”说着还在他怀里头蹭了蹭，动作间尽是依赖。

　　魏无羡觉得自己刚刚想了个特别没脑子的问题，孩子丢了江澄怎么可能不着急？！！！！！！

　　他望见江澄眼睛旁边红红的一圈，咬着唇，忍着声音里的颤抖拍了拍江落的背，这才愤愤地说道，“跑哪去了你！臭小子，半点不让人省心！”江澄停顿了会，蹲下抱着小小的江落，下巴搁在他肩膀处，又道，“再有下次，就不准你出门了，尽让人担心。”

　　江落挠了挠鬓边落下的发丝，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了阿爹，糯米不会再乱跑了，一定听您的话。”他牵着江澄走到魏无羡面前，没注意到魏无羡尴尬的脸色便说着，“阿爹，多亏婴伯让我在这等着，不然这会糯米还见不着您呢！”

　　江澄从江落身上移回了视线，看着魏无羡脸上的表情，神色立马就冷了下来，他淡淡道，“多谢。”说完便要带着江落离开。

　　“诶江澄！”魏无羡见人要走连忙上前拉住江澄的手腕，江澄则是在他触及到自己的那一刻便松了牵着江落的手反身一掌向他面上拍去。

　　魏无羡立马侧着身躲开，凌厉的掌风从他脸侧呼啸而过，直直地削去了他脸侧几绺发丝。魏无羡不禁冷汗津津，握着陈情的手险些将笛子摔在地上，他细细想着，若是那一掌自己没有躲开，怕是早已血肉淋漓，头骨碎裂，江澄这是要……杀他啊！！！

　　魏无羡立马喊道，“江澄你要干嘛啊！！！！”

　　江澄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道，“你给我放手。”

　　魏无羡这才发觉自个的手还捏着江澄的手腕，他松了手，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我握一下你又不会掉块肉下来，至于……”要我的命吗？

　　“说的你好像躲不开似的。”江澄重新牵上江落，嗤笑道，“想握人手腕怎么不去找你那姘头啊？他可比我温柔多了，不然你也不会选他做避风港啊。”

　　魏无羡脸色霎那间就白了，他垂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神情，哀哀道，“江澄你别这么说……”

　　“你少管我。”江澄道，“没什么好说的……怎么了？”江澄袖子被江落扯了扯，他顺着看过去发现儿子抖的像个筛糠，江澄安抚着问道，“吓到你了？”

　　“阿爹，你们......不要打架，是我自己乱跑的......不关婴伯的事啊……”江落哒哒地跑到魏无羡面前，拿自己小小的身子护着他，“阿爹......您不能打他的。婴伯帮了我的。”

　　伍.

　　江澄站在前面看着他俩，嘲讽道，“魏无羡你好啊，这么快就跟糯米玩到一块了，真是不错。”

　　“江澄……”魏无羡神色无奈，只能躬下身拍了拍江落的肩膀，道，“好了糯米，快跟你阿爹回去吧。”

　　“阿爹……”江落有些犹豫，正当他准备在开口劝劝这两个险些在大街上又吵又打的两个人时，一阵类似于打鼓的声音从他腹中传出，江落一下子羞红了脸，反身把脸埋在魏无羡身上，“唔……”

　　丢脸啊……本来之前江澄和魏无羡快要打起来的时候旁边就已经有路人往这边频频看来泪，这剑拔弩张的时候他肚子突然就叫了起来，声音好老大的，从他旁边路过的几个同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都捂着嘴嘻嘻地笑着。

　　魏无羡一听，没等他开始笑的时候江落就已经往他怀里一扑了，中途还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准笑话自己。魏无羡看着江落这副模样就想起了小时候也极要面子的江澄，一时没忍住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魏无羡大笑着摸上江落毛茸茸的小脑袋，笑道，“哎呀小糯米啊你这模样跟你爹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啊哈哈哈哈哈！太爱面子了真是！不就当着面肚子打鼓吗，这有什么？！”

　　江澄本来也努力忍着没笑，一听魏无羡念着自己的名字便立马破了功，笑着一拳锤到肩上，“你别没事翻我老底！就你一个没脸没皮才不在意这个！别给我带坏了糯米！”

　　魏无羡把江落抱了起来，道，“来小糯米！别害羞了，婴伯带你去吃好吃的！”他又偏着头，对着江澄道，“一起？”

　　江澄双手抱臂，站在他身侧，勾唇轻笑着，“这不废话嘛，我儿子你抱着，我能不跟去？”

　　陆.

　　江澄跟着魏无羡待在那家糖画摊前排队，他侧着身子去看了看画糖画的老师傅，焦黄色泛着诱人光泽的浓稠糖浆从银白的铁勺中缓缓流出，随着老师傅手臂的轻微晃动，在铁板上绘出一道道圆润的弧线，再将一段削的细细的竹签插入其中后过上一段时间，便是一张精致的金黄色糖画。

　　江澄倏地想起来自己确实是与魏无羡一起吃过这家的糖画的，那也是在过年的时候，四处张灯结彩，鞭炮声响。他俩刚得了压岁钱，便商量着出来买些零嘴、小吃来祭祭五脏庙。魏无羡一眼便瞧见插在摊子顶上的那张好看的糖画，拉着他去排在那长长的队伍后。江澄不大记得他们等了多久，只晓得等到了他俩的时候，师傅锅里的糖浆已经空了，连朵小小的莲花都画不出来了。

　　江澄失落得很，心里有点埋怨魏无羡，偏偏拉着他来买糖画，他俩出来的本来就晚，等了半个时辰多大大小小的摊子都走光了。

　　糖画师傅抱歉地说着，“那个......我们这糖都卖完了……”

　　江澄拉了拉魏无羡，“走了别看了，再看也变不出糖浆来给你画糖画。”

　　见人纹丝不动，江澄顺着魏无羡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正看着小摊顶上插着的一对糖画，魏无羡踮着脚指指上面的糖画，问道，“可以把这个卖给我们吗？”

　　那对糖画较已经卖了的那些显得更大一点，图案也复杂了许多，一个是个盖着红盖头的漂亮小娘子，另一个则是俊俏的新郎官，看着再讨喜不过。

　　糖画师傅向上卷了卷袖子，把那对糖画摘了下来递给他俩，“我这也要收摊了，你们等了这么久还吃不到个新鲜的，这对就送给你们了。”他边收拾着东西边说道，“这已经晚了，你们赶紧回家去，别让爹娘担心了。”

　　江澄道了句“谢谢”，魏无羡则是对着糖画师傅甜甜一笑，然后嘴甜地说了一大串新年祝贺的话，一溜儿地下来及其顺畅，说得买糖画的师傅心里舒服得很。

　　“走了江澄，我们回家吧。”魏无羡拉着江澄的手高高兴兴地往莲花坞走去，他转着手里头新郎官的糖画，笑道，“江澄你看，我拿的是新郎，你拿的是新娘子，要么你以后也做我的新娘子吧？”

　　江澄正舔着糖画，听他这么一说差点吓得糖画跌在地上，“瞎说什么啊你！我才不要做你的新娘子呢！”他鼓着脸颊，气呼呼地说着，“你每回睡觉都爱踢被子，有时候还会流口水，做你的新娘子要天天跟你睡一块，我可不要！”江澄说完便愤愤地咬了一口糖画的左脸颊，以表不满。

　　“那……江澄，你过来点，我有话跟你说。”魏无羡朝江澄勾了勾手指，他弯着那双桃花眼笑着。

　　江澄闻言，拿着糖画靠近了些，“干嘛啊……啊魏无羡你！”

　　江澄惊叫一声，怒气冲冲地瞪着啃了他大半个糖画的魏无羡，而魏无羡则“吧唧吧唧”地快速嚼完了嘴里的糖，对着江澄一笑，“嘻嘻！”

　　江澄丢了竹签子，追着魏无羡后头打，“你个不要脸的！站住别跑！！！”

　　魏无羡笑嘻嘻地在前头，时不时还拿着自己手上完好无损地糖画在江澄面前晃两晃。

　　等到快到了莲花坞时，魏无羡便突然停了下来，江澄没刹住噔地一声撞在他背上。

　　在江澄正揉着额头时，魏无羡出其不意地把自己手里的糖画塞到江澄嘴里，江澄下意识咬了一口，新郎官的发冠就这么被咬了下来。

　　随着一声“啵”的轻响，江澄左脸颊上便多了一圈金黄色的糖渣子，那是魏无羡趁着江澄回味着嘴里的糖时偷偷亲上去的。

　　江澄霎时间懵了神，愣愣地看着魏无羡牵着他的手，笑得贼兮兮地对他说，“好了江澄，你呢，吃了我的糖，我也亲了你一口，这回你得当我娘子了。”

　　柒.

　　“师傅！拿张糖画！”

　　“好嘞客官，您要什么样的？”花白头发的老人握着铁勺晃动着，随即便有一只展翅欲飞的金色蝴蝶在他手下出现。

　魏无羡看着摊子前一整排的不同样式的糖画，暗道这些年来可多了不少新模样的，他两只眼睛在那几十张糖画中找着，愣是没找着当年他和江澄以前吃的那一种。魏无羡朝江澄那瞥了一眼，见江澄摸着下巴想事，便放低了声音问道，“老伯，你这以前不是有那种一对小人的，一个是新郎官，一个是新娘子的吗？怎么选择没有了？”

　　老伯手上的活没听着，他游刃有余地回答道，“那个啊，其实那种糖画以前都是我爹做的，我一直没学来，如今个我爹去了，那种样子便没得卖了。其实这糖画画成什么样不都是一个味，客官你买那种糖画是要送给你家娘子吗？”

　　魏无羡有偷偷摸摸地看了眼江澄，点了点头，他小声道，“我跟我家娘子幼时相识，当初我吃了他的糖画他便跟我闹脾气，吵了许久呢！今日碰着了老伯您，便想着把当年的糖画赔给他，唉！没想到竟然没得卖了。”

　　【“魏无羡你你你！你亲我！！！我要跟阿娘说去！！！！”

　　“江澄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受了欺负要叫我保护你，不能叫别人。”

　　“可就是你欺负我！！！”

　　“亲一口不叫欺负，我喜欢你才亲你嘛！你看我会去亲六师弟吗？那么多师兄弟我就亲了你一个，就喜欢你一个，你就当我的新娘子吧！我以后的压岁钱都给你，还给你买点心和蜜饯，排骨也都给你吃！！！”

　　“真的吗？”

　　“真的真的！”】

　　“送给娘子的话这并蒂莲的也很好啊，不一定非要那种。”老伯手臂在空中轻晃，一朵并蒂莲赫然显现，他拿着竹签子粘起，“您瞅瞅，可不也讨人欢心？”

　　魏无羡接过，拿着几个铜板正要付钱，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多加了几文钱，道，“老伯，您再画个，这孩子也要吃呢。”

　　魏无羡低头问道，“糯米，你要个什么样子的？”

　　“我要老鹰！张开翅膀飞得高高的那种！！”

　　“好的再弄个老鹰的！能带着我们家小糯米飞！”魏无羡笑着摸摸江落的小脑袋。

　　没过一会两张糖画便都做好了，魏无羡拿过给了钱，拍了拍沉思着的江澄，三个人才一齐并肩往莲花坞走去。

　　捌.

　　“喏，江澄，这个给你。”

　　江澄拿过魏无羡递给他的糖画，转了转竹签子，问道，“这画的是什么？”

　　魏无羡眯眼笑笑，“野芙蓉吧，好看吧？趁热吃吧，别凉了。”

　　江澄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但没多说什么，张着嘴咬下一块糖含在嘴里等它化开。

　　“以后少给糯米买糖吃，坏了牙我找你算账。”

　　魏无羡点点头，“好嘞好嘞！”

　　江落一听便不大情愿了，小声嘟嚷道，“阿爹坏，我本来也没吃很多，太甜的糕点您都不让我碰的。”

　　“那以后牙疼了就别来找我。”江澄道，“你去问问你表哥，让他告诉你他自己小时候不听我话吃多了糖牙疼成了什么样，若是你听了之后还是想吃，我也不再拦你。”

　　江落一听泄了气，垂着头默默啃着自己手里的老鹰。

　　“诶江澄，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吃的那张糖画吗？跟这个是不是一个味的？”

　　江澄闭着眼，嘴里含着糖细细地品味了一下，刚想答一句自己尝不大出来，睁眼便看见魏无羡凑了上来在他刚刚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口，如此行径跟多年前并无不同。

　　江澄涨红了脸，一手把魏无羡往旁边推，“你又干什么？！！想吃就自己再去买一张啊！！！”

　　魏无羡笑眯了眼，丝毫没有悔过的心思，“我尝尝跟之前的味道有没有区别嘛！”他砸吧砸吧嘴，笑道，“果然一模一样，味道好极了！”

　　江澄气冲冲地把手里的糖画往他脸上一扔，魏无羡侧身一躲，那糖画把砸在了地上碎成了七八片。江澄见没丢着也无心再管，抱起江落就要快步离开北街，再不管魏无羡这般无耻无颜的行为。

　　魏无羡自当是如狗屁膏药般笑嘻嘻地黏在他后头，不论是打是骂都跟的牢牢的。

　　“你还跟着做什么？”

　　魏无羡打了个响指，笑道，“吃年夜饭啊！”

　　“滚吧没你的饭，去姑苏吃去吧！！！”

　　“别啊江澄，姑苏的菜难吃死了，再吃下去我都要变成萝卜了！”

　　“好啊好啊，阿爹，让婴伯来家里玩嘛！上次我的草蚱蜢散掉了，我想让婴伯帮我重编一个。”

　　“阿爹帮你编，我们不要他的。”

　　“咿，就是阿爹编的太松了才会散，让婴伯编吧！阿爹，好不好啊？”

　　“对啊江澄，糯米都这么说了，你就当我进来陪陪孩子吧！”

　　“……”

　　“我是服了你们俩了！魏无羡，就准你待一个晚上，第二天吃完早饭赶紧给我滚！”

　　“好嘞！我就晓得师弟你最心软了！”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