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_

我靠,我终于找回账号了orz

【羡澄】双行·繁花盛(壹)

——花吐症,私设极多

——吐的花的花语完结的时候我会写出来的

——接原作后

——推荐BGM:双笙 《镜花水月》



     零.

  “花开时盛,花落时败。”


  壹.

  人都会做梦,不论是半只脚跨进棺材里的,还是差一步就能位列仙班。

  江澄批公文时乏了,小睡了一会,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这梦亦真亦假,一时间他竟不知所处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依旧在莲花坞,天地辽阔间,一片偌大的莲花塘,两侧开满莲花,独一叶扁舟驶在其中央,慢悠悠地辟出一条水路出来。

  梦中的他依稀还是少年姿态,十六七岁的年纪,正该是恣意的时候。他身旁放着的是与好友一同去山间采着的花,他记得阿姐总是喜欢这些开得灿烂的花花草草的,她侍弄起这些来别有一番技巧,谁都比不上她。因着这缘故,他俩便去采了,兴许哄的阿姐高高兴兴了,回来还能有碗汤喝。

  山间长了许多细细的草,摘下一簇放在嘴中嚼着,便会有些酸酸甜甜的滋味绕在舌尖,东瀛人管这叫柠檬草。柠檬这东西江澄倒是尝过,一个说着蹩脚云梦话的小姑娘给过他的,比魏婴坑他时给的山楂还要酸,牙都要给软倒了。

  他猜魏婴应该是喜欢这股酸酸甜甜的味道的,凡上山必采,手里捧着好大一把,再往江澄怀里一丢。加上一个“应该”是因为这人每每采完后吃的却极少,草草嚼了几根便觉得没味,大多分给了门内师弟们。

  “江澄,每种花都有自己的寓意,你知道吗?”魏婴没来由地来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江澄抬头看他,恰巧魏无羡弯唇一笑,俊眼修眉,面若新荔,桃花笑目,正是少年热忱的模样。江澄登时愣了神,心里头仿若被播进了一粒小小的种子,待到魏婴再喊着他的名字时,江澄才恍然醒过神来。

  “你怎么了?问你话怎么不理我啊?”魏婴凑了过来,一双多情桃花眼眨巴着问他。

  江澄手上忙着给江厌离编花环,面上羞觑自也不好意思说是看他入了神——这要叫魏婴晓得了,可不得得意得尾巴翘上天去。他把魏婴凑过来的脸推远了些,挪开视线回了句,“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魏婴你个大男人天天管那些花花草草的东西干嘛?若是显得发慌,我可以让阿娘多给你加些课业,省得你爱去研究这些撩拨姑娘家的玩意什!”

  “我不就问两句嘛,师弟你火气怎的那么大?”魏婴撇撇嘴,看样子时不大高兴的,手上拿起竹篙撑着船,他浅灰色的衣襟上别了一支藤花,浅淡的紫色花瓣托举着少年心里懵懵懂懂的情绪。

  江澄晕染了嫩红的耳尖掩在墨发间,他拨了拨发丝,庆幸腹诽,还好魏婴看不见。


  贰.

  渐渐地那船驶入湖中央,又像是掉进了什么漆黑浓稠的墨汁之中,眼前先是一片发黑,等到视线清明后,江澄喊着“魏婴”,无人应答,而他再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猩红的双眼。

  他心底一惊想要起身,挣扎着猛然间却又发现自己双手被缚,浑身气力不复存在,像是个手无寸铁的凡人。这感觉令他想起了金丹被化的那几天,他整日浑浑噩噩,不知该做些什么,信着师兄给的几句安慰,像是此后莫大的希望。

  江澄睁着眼去看,那双眼睛的主人是魏婴,可确实是不像他。

  面前的人暴躁、癫狂,宛若一只被逼进了穷途末路的凶兽,獠牙利齿尽显,只待最后搏力反击,撕咬下敌人的一块血肉。他眼底好似千万血肉铺就而成,一片刺眼的血淋淋,青筋暴起的手粗暴地扯开江澄的衣襟,张嘴咬上了突起的锁骨。

  江澄闷哼一声,几滴红艳艳的血从尖牙造成的两个小洞中流出,然后被湿滑舌尖舔去。

  “江澄……”耳边轻响的话语似是情人间的呢喃低语,江澄睁大了双眼,心中像是有什么破壳而出,轻悠悠地舒展着围困已久的身体。

  下身冰凉地暴露在空气中,腰被一双大手钳制,雪色肌肤上留下红艳艳的印子——他已记不清那是因为魏婴力气大了造成的还是曾被人爱怜轻吻着的痕迹。

  江澄记得,魏婴想要吻他,带着最后一丝癫狂之中还勉强属于他的原本姿态,一些小心翼翼地试探,动作轻巧而又温柔,同他之前的恶劣行径相比简直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是和他一起长大、呵护在意他的师兄竹马,而不是乱葬岗上的夷陵老祖。

  魏婴带着粗茧的双手捧着江澄的脸,猩红色眼中蕴起点点柔情,他缓缓地靠近,就在呼吸即将交融之时,江澄偏开了头,刘海遮住他神情,只有喑哑嗓音在山洞中回荡。

  他没看着魏婴,只说道,“够了,师兄。你停下来吧。”

  再继续下去,就什么都变了。

  魏婴看见他的反应,先是一愣,他像是发条停止转动的木偶,没有行动的动力,只有眼底涌起一阵浓浓悲伤,呆愣的面容淌下两行泪痕。可那又迅速被淹没,他的师兄走了,成了先前那个狂躁不堪的夷陵老祖。

  没有一丝的让他适应与放松,草率而又粗暴的侵犯令江澄身体与心理都有着极大的不适。他想呕吐,想哭喊,他想起夏夜家中开满莲花的池塘,莲香幽幽,肯定能遮掩住现在山洞中的血腥;他想起爹娘和姐姐的呼唤,他们难得和睦得笑语晏晏,让江澄看着落泪;他想起魏婴,魏婴……少年形单影只地坐着小舟,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草,他在船尾像岸上的江澄摆手,身影却随着船只一起,消失在湖面浓浓的水雾中。

     “江澄……江澄……”

     撕裂般的疼痛以及魏无羡的话语,成了这场荒唐事中他唯一的印象。

  魏婴满脸泪痕地泣道,“对不起……”

  他的吻从上到下依依落下,可却再也不敢落在江澄紧抿着的唇瓣上。

  怕被拒绝,怕被遗忘。


  叁.

  江澄是被手上的一阵凉意弄醒的,他眨了眨双眼,发觉自己打翻了药碗,已经冷透了的赤褐色药汤泼在手背上,风吹过便是穿骨的凉。

  他想自己是乏了,不然为何做这些陈年旧事、荒诞不经的梦。

  江澄已有许久未曾见过魏婴,对方携道侣同游多年,当是自由快活的,怎的会想着回到这旧地故人来,给自个找不痛快?连江澄自己都不大清楚他究竟想不想见到魏婴,左胸那处的情绪像是厨房里七倒八歪的油盐酱醋,乱糟糟地混在一起,让人辨不清究竟该如何,实在是烦恼。

  他正想着,心口忽然一阵刺痛,仿佛是被用极细的丝线缓缓穿过,再扯出一根鲜血染红的、带着血肉碎块的。

  江澄以手捂嘴,他剧烈地咳着,头跟着一齐发作,疼得厉害,好一会儿才舒缓了一些了。

  他摊开手,瞳孔猛然一缩,肩膀微颤,只见手心里是两片夹着血丝的紫藤花花瓣——

  浓艳的红与浅淡的紫,纠缠不清。


  肆.

  清河不净世召开的清谈盛会重大无比,江澄推脱不开,但他身体委实不大舒服,自魏婴回来后更是时好时坏,医师常往他房里去,每次出来后都脸色不佳。但硬要说,江澄倒不是因为身体不适而不愿去的,这么多年来一个人撑起了江家,带病上阵是常事,此次只是不想叫人看见自己这般萎靡的姿态来,让某些心思不正的给起了些风吹草动。

  秋冬交际,清河冷得厉害,刮骨刀似的寒风凛冽,江澄特意吩咐着让绣娘把衣服缝的厚实些,免得他冻得肢体僵硬,活动不大起来。

  聂怀桑想得周到,知道石凳子上坐的凉,特意撤了下去全换成了木质的,上面还铺了一层秋香色的绒毛小毯,绞边处绣上了一些精巧的纹理,看着细致耐用。

  江澄摩挲着紫电上的刻纹,眉间微蹙,此次清谈盛会不出意外怕是有人要提出重选仙督一事,仙门百家不可一日无首,四大世家倒还好,经过金光瑶那事之后或多或少都损了些元气,掀不起多大风浪来——得管教的是那些新立派的和一些偏僻地方的门派。

  兰陵金氏自不必多说,实力大大折损,金凌仍是个镇不住大场面的孩子,年轻气盛,别说仙督,家主的位子都还不大稳定。姑苏蓝氏与云梦江氏交之甚少,且不说他与其家主蓝涣没什么交情,勉强算是点头之交,江澄看蓝湛那张冷冰冰的脸更是一百个不顺眼,别人再把他蓝湛夸得跟朵花似的他江澄也能挑出一大堆毛病来。蓝涣因故闭关,蓝湛远游,姑苏看来也没有要拿仙督的想法。云梦无心参与这仙督竞选,他自言不是个爱管事的人,唯一念着的便是自己管辖下的这一亩三分地,只要百姓各个过得舒舒坦坦,云梦江氏蒸蒸日上,江澄便再无所求了。

  聂氏虽没了聂明玦,但聂怀桑是个心计颇多的人,门下客卿一个个死心塌地追随,恨不得为其剖肝剖肺的,也不晓得他是怎样笼络人心的,仙门百家都做了他十余年的旗子,各个都被算计了进去,真是极好的手段。

  江澄来得早些,这会人也陆陆续续地来得差不多了,一个个左一句“江宗主,好久不见”,右一句“晨安”,无非就是奉承套近乎的话,江澄听着都犯恶心。

  明明背地里不知道把他骂成了什么样,见了面却还和和气气地同他问好,这涵养的功夫倒是不赖。

  江澄淡漠地点点头,便不再说些什么了。鲜有人会当着他的面对他说三道四的,多是不会自讨没趣,摇摇头边走回了自己的坐席上。

  他饮了一口温酒,顿时觉得浑身通畅了起来,面色也红润了不少,他看着这宴上也有些人携了女眷来,偏自己一个的孤家寡人的在这,弄得像是借酒消愁似的。

  他瞅着杯中酒水,轻轻晃了晃那映进了酒中的晚桂,喃喃道,“还是莫要去耽误他人了……”

  

  伍.

  “姑苏蓝氏进场!”

  随着一声传唤,又进来了一群素白衣裳的人。江澄匆匆瞥过一眼便打算作罢,谁成想在那一片雪色中便又出现了魏婴那一颗好大的墨点,生生把他的目光给夺了去。

  魏婴试探似的跟他打了个招呼,依旧一张万古不变的笑脸,对着谁都一样。

  江澄嫌恶的皱皱眉,转过身去不愿看他。

  “家兄身体抱恙,特派我来赴宴,望聂宗主见谅。”蓝湛道,他面上依旧古潭般的波澜不惊,冷若冰霜。

  聂怀桑以那水墨花鸟的纸扇遮着下颔,仅露出唇角上扬的一丝弧度,笑道,“原来如此,今日无缘得见二哥实在可惜,还望含光君给我带句话。让二哥好生歇息着,莫要坏了身体,改日我必然带些药品亲自登门拜访。”

  蓝湛颔首,便领了一众蓝家的弟子和魏婴去了蓝家坐席上。

  江澄漫不经心地想着,哪里是身体抱恙,不愿见故人以至于愧疚万分、伤心难过才是真的吧。

  故人之事扰人,不论是谁都一样的。魏无羡的事尤其,谈及魏婴,江澄如今定是冷哼一声然后再挑眉说道,“干我何事?”

  这人生前爱逞英雄,瞎编了个谎言看着他在夷陵的一座山上走走摔摔的,再自作主张地剖了颗金丹强塞给了他,最后再在他面前已极其惨烈的方式生消身殒,硬生生地在江澄的记忆里用浓墨重彩给填上了一笔。

  魏婴死后依旧不消停。留下的鬼道手稿引得一群人疯狂摘录学习,为之效仿,鬼笛陈情成为鬼道至宝,引了无数鬼修肖想,若不是云梦江氏守卫森严再加上江澄日夜带着陈情几乎从不离身,怕是这笛子早已落进了鬼修之手。

  江澄觉得他该是把魏婴从他人生中抹去的,哪怕记忆里有一些不清不楚的空白,他也不要日日腹中放着一个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魏无羡的存在的东西,像火炭般的灼烧着丹田。

  他不清楚会不会后悔,但江澄明白,假如从头至尾都没了魏婴,一切都会比现在好上太多。

    他会父母俱安,姊弟和睦,一家人平平顺顺。

  但他抹不去记忆,下不了手,狠不下心。

  江澄想自己是多么别扭的一个人,他可以面无表情地拧断罪人的脖颈,但却对着一张张无生命的字帖不知所措。他曾多次在房内烧着炭盆,家仆当他冷,火烧得旺盛,炭也备得足。江澄拿着那沓字帖,火舌一点点蹿高,舔上了泛黄的纸张,他下意识地便把炭盆踢远然后捻灭了那还未起的小火苗,末了才惊起,自己本就是要烧了这些玩意的,怎的还这般护着?

  本该是前尘往事,何必思量?

  他明白自己生病了,一种由魏婴带来的病。

  那种病像是一颗种进心田的种子,在他十六七的那叶小舟上住进了他的心里,在那个乱葬岗上癫乱的夜晚静悄悄的生出了小花苞;在他十三年的时间中开至极盛,片片舒展,娇艳欲滴。

  江澄从魏婴回来后便时不时呕出花瓣来,第一片是在魏无羡和蓝忘机的合籍大典上,那日他逼着自己去参加了,一直待在角落里喝着闷酒。或许是气场使然,并没有人不长眼地撞他晦气。他喝得醉醺醺的,但脑子里还记得自己不愿在云深不知处久待,他没等到魏婴和蓝湛来给他敬酒,硬是提前离场御剑回了云梦。

     这大抵是不合礼数的,可魏婴带着蓝湛进他们江家祠堂就合礼了么?什么景行含光,一派胡言!管他们日后如何编排,他就是睚眦必报的一个人,他日子过得不舒坦,魏婴也别想逃!

  江澄御剑至半路,被风吹的酒醒了大半分,但头又疼了起来,一时精神未集中,便直愣愣地摔了下来。好在飞得不算太高,疼是摔疼了,身上总归是没什么事的。可他起身时忽然呼吸不畅,摸着喉咙咳了几下后吐出了一片花瓣,是蝶形的紫藤花。江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他......怎么会吐花瓣?

  而到如今算来,江澄已经吐了三片了。

  替他诊断的人说这病是稀罕见的,是种相思病,害相思害得急了才会患上。吐的是什么花都没什么别样的意思,全看各人心里怎么想的。解决起来倒也不难,就着心悦之人亲一下就好了。

  江澄听到这块就脸色难看了,问着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

  那人摇头应道,目前仅此一法,且若不在花瓣吐完前解决完的话,身上血肉便会尽数化作花瓣,半点骨头渣子都不会留下。

  江澄查了书,知道紫藤花一朵五瓣,如此一算,他便只剩下了两瓣花,等到这两瓣花一吐完,他就死得干干净净了,只能堆个衣冠冢出来。

  江澄心里烦闷,又怨不得别人,全怪自己那颗按捺不住的心思,要是死在这种病上,还不让人给笑死。

  他抬眼看见魏婴坐在蓝湛旁边,悠哉悠哉地吃着饭菜,两耳一进一出地听着聂怀桑所说的话,好不自在。他心里头涩涩的,喉间又似是被什么卡住了一般,就连空气也在一时间内被堵塞住了。江澄迫着自己收回了目光,指甲狠狠陷进了掌心皮肉,等过了一会后,喉咙里的那种感觉才终于不再出现。他喘了几下以调整呼吸,招手唤来一个聂氏的家仆,让他同聂怀桑知会一声,便离席而去。

  “蓝湛,我出去走走啊。”而留意着江澄举动的魏婴状若无事地笑了笑,拍着蓝湛肩膀出了殿门。


  陆.

  江澄快步离开了摆宴的厅房,走到一处假山后,他轻轻咳了两声,发现并没有花瓣从嘴里吐出,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真如前几日晚上一样,一吐就吐了两片,那云梦江氏宗主消失于清河不净世不见踪迹的消息可得飞得到处都是了。

  一见魏婴便没有好事情,江澄扶额心想着。

  可他这病症又偏偏引着他去见魏婴,他埋在心里头的那些心思就像是一条被饵食勾出来的鱼,江澄内心莫名地想去亲近魏婴,心情也会被其影响。以前能够隐藏的好好的想法,现在都像一只只急于冲破牢笼向外而飞的鸟,迫不及待地想逃出他的心笼。

  魏无羡,明明跟别人走了还要祸害他,真真是混账……

  “江澄?”

  江澄转过身去,便看见魏婴一张笑靥如花的脸,他乐呵呵说着,“果真是你,我就说不会认错嘛!”

  江澄冷哼,“我也不会认错你。”

  魏无羡笑笑,他知道江澄说的是大梵山时他便认出了自己的事情。

  “不好好陪在你道侣身边同他亲热一下跑出来作甚?”江澄双手抱臂,“还是想体会体会‘小别胜新婚’的滋味,这倒也是,反正到时更加融洽。”他这语气中若有若无地夹刀夹枪着,刺得人生疼。

  魏婴急了,解释着,“我是看见你出来才到外面来的,没别的意思。我见你刚才好像有些不舒服,又有点不大高兴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吗?还是上次祠堂和观音庙的事……”魏无羡垂着头,道“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惹得你难过了......”

  他复而抬起头来,睁着一双含情目,眼神坚定,“江澄,你那个时候有话对我说。”

  言语间是极其肯定的了。

  江澄静静地听着魏婴发表言论,末了便弯唇讥笑道,“关你何事?”语罢便要绕开魏无羡回席。

  魏婴忙拉住他,急道,“江澄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啊!?你以前分明不是这样的啊!”

  江澄顿步,神色平淡,他连笑都不愿再笑了,唇角平缓,声音冷漠无比,让魏婴都心惊胆战,“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这……”魏婴一时语塞,时隔久远,他记忆也是左缺一块右缺一块,这一时半会的真是记不起江澄以前的模样。

  “你不记得,我同你说。”江澄淡淡道,“我以前蠢,蠢得信了你十多年云梦双杰的约定;我以前傻,以为你说什么都是真的,什么抱山散人,什么修复金丹,我统统全信了,一丝一毫地怀疑都没有;我以前还天真,天真地信你所说‘没事的’、‘我能控制住的’,结果阿姐身殒于不夜天城,你百鬼吞噬而死。”

  魏婴身体发颤,牙齿咬着下唇,不出一言。

  “以前,以前,你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好意思同我说以前的。”江澄眼睫微颤,启唇道,“魏无羡,我们早回不去了。别再说以前了,不可能回来的。”

        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不该信……

  “好……不说…”魏婴握紧了拳头,他强装镇定,回道,“那观音庙的时候......你就真没有什么话说吗?”

  江澄眼神平静,他心口处一阵悸动,身体的不适开始出现,病症发作起来疼得他脊背冷汗直流,五脏六腑仿佛是被藤蔓紧紧缠绕,勒得疼,似是都移了位样的。他强忍着疼痛,不愿在魏婴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江澄咬牙道,“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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