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_

我靠,我终于找回账号了orz

【羡澄】双行·四海游(拾叁)

——真·完结章

—— @刻骨铭心的过去,铁打的双杰

——贴个新坑预告

——求长评呜呜呜





  陆拾肆.

  魏婴在屋外坐了一个下午,看着太阳缓缓下落。

  傍晚的天空并不阴暗,而是有一种明丽的蓝色,群山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乳白的炊烟和灰色的暮霭交融在一起,像是给墙头、屋脊、树顶和街口都罩了—层薄薄的雾气,使它们变得若隐若现,飘飘荡荡,很有几分奇妙的气氛。群鸟在河边的树林子里,用哑了的嗓子呜叫着,又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动,拖着声音,朝远处飞去。

  “魏前辈。”江桢隔着竹帘低声唤他,“睡着了,您可以进来了。”

  魏婴撑着身子起来,险些摔倒——坐了一下午脚早就麻了。他又进了那个小屋子,地上的狼藉早已被收拾好,碗也空着了,估计哭完之后也饿了。江澄躺在床上睡得正好,小脸有一半掩在被子下面,脸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

  “刚刚的事,是桢未想周全,让魏前辈受惊了。”江桢抱歉道。

  魏婴疲惫地摇头,“没事,你就说说这怎么回事吧?”

  他没有受惊,受惊的是江澄。而他现在想知道的,这个江澄是怎么回来的?而且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

  “如之前所说,这便是塑身移魂之术所塑造出来的身体。”江桢解释着,她把江澄的被子拉下来了一点,怕闷着他,“只有身体和一小部分的魂魄……所以才会是现在的样子,显得有些呆板木讷。因为这样,桢才会想着去修习鬼道来给宗主移魂。”

  “找我来是因为?”

  “人的魂魄死后会在贴身之物上停留或是寄居,桢便猜测宗主的魂魄是否会停留在清心铃上。而且,此术中有个步骤叫做‘点灵’,需以身死之人身体所烧成的骨灰混以鲜血点在眉心,打通周身灵脉和五识。”

  “而这两样,都被魏前辈带走了。”

  魏婴把装着江澄骨灰的小坛交与江桢,江桢也拿出了之前从魏婴那缴来的清心铃。她拿着那铃铛在江澄耳边轻轻晃着,口中念念有词。她的眼眸再一次变成了嗜血的鲜红,清心铃上也笼罩着一层浅浅的红光。接着一缕素白色的魂魄从铃孔中钻了出来,它飞快地离开了自己待了十三年地方,迫不及待地从江澄的指尖钻进了身体,慢慢与这具身体内的其他魂魄融合在一起。此刻江澄的脸色也好上了许多,比之前的红润了许多。

  江桢打开了坛盖,魏婴知道这是要用血了,他掀了袖子露出手腕说用他的。江桢扫了他一眼后回了一句没用,仅有甄氏家主的血才可行。说着她便拔下了头上盘发用的碧玉簪,三千青丝倾泄而下,尽数披在身后,垂至腰际。那簪子尾部尖锐,江桢拿着它在掌心一划,便有一道血痕出现,五六滴血液流进坛中与骨灰混合在一起。她挑起一点点在江澄额上,接着又顺着向下画出一道道纹路,红色衬得皮肤愈加的白净。

  魏婴蹲在一旁看着,这些都是他不懂的,他也就只能看出来江澄的脸色变得红润了一些。

  或许真的有用吧。让江澄变回以前的样子也好,恨他、怨他也行,可魏婴不希望江澄怕他,就跟自己是他一辈子的梦魇一般。

  真的悲惨的事情,是将曾经美好的、拥有的撕碎了,再残忍地拿给人看。

  一盏茶过后江桢停了下来,头上的幂篱早就摘了下来,额上冒着冷汗,眸色变回了墨黑。

  “没事吧?”魏婴看着江桢,“太累了?”

  江桢摆摆手,“劳魏前辈担心了,灵力有些不稳罢了。”

  头有些昏沉沉的,江桢揉了揉额角,从袋中拿出药瓶后倒出两颗药咽了下去。

  “哦。”修者灵气不稳大多都以服用固元丹来稳定,可这种情况一般都出现在刚入仙途的人身上,按理讲江桢已是一方仙首,灵气不稳应该是不会出现在她身上的。

  “施法后有些小的反噬罢了,不劳挂心。”

  “会对以后修行有影响吗?”

  “不会。”

  “唔……”躺在床上的江澄突然发出了声音,这一声立马吸引走了魏婴的注意力。

  江桢以手捂面轻咳两声后也跟着他一起站到了床边。

  江澄眼睫轻颤,随后那双杏核眸便睁开了,带着些懵懂和疲惫。他转头看着床边的魏婴,他不知道魏婴这家伙为什么笑得有些勉强,怪难看的。江澄蹬开被子坐了起来,小手指着魏婴骂道,“猪!”

  他挪了挪身子,两手圈着魏婴的脖颈,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整个人都纳进了魏婴的怀里。江澄砸吧砸吧嘴,闭上眼睛,连奶里奶气的声音里都掺杂着劳累,“魏婴,我好累啊……”

  魏婴有些受宠若惊,他托着江澄的身子,将他揽在怀里,他神色温柔极了,爱怜道,“那你再睡会好吗?等休息好了我就带你去玩。”

  江澄轻轻“嗯”了一声,他搂紧了魏婴,安心地睡着了。

  

  

  

  “不准再走了。”

  陆拾伍.

  “你不回去?”魏婴抱着江澄站在院门口,他换回了那件兜帽,也给江澄裹上了一件,小团子睡得正熟,连被抱起来离了房都不知道。

  江桢摇摇头,“不回去。”

  江澄睡着了后,江桢便让魏婴把江澄带走,去哪都行,而她自己则不愿再回莲花坞了。

  “为什么?”魏婴问道,“你不回去,江家怎么办?”

  “江家还有槐沫,他……很好,魏前辈可以放心。”江桢道,“宗主还在时,便提过让桢自立门户的事,桢终归曾是古滇甄氏的少宗主……今日塑体移魂,便权当是还了宗主这十一年来的教养之恩。”

  她从腰上的锁扣上解下清心铃,宗主的发冠也被她拿了下来。江桢把它们用一方锦帕包好,放在魏婴掌上,“这些,是云梦江氏给的,如今……便也一并还了吧。”

  “丫头,你这……”魏婴无奈地摇摇头,他把东西收进了储物袋,叹息道,“我真的看不懂你……”

  江桢神色平淡,“您不需要懂……”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魏婴扬起一抹笑容,“江澄能回来多亏了你。日后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你便寄封信来,我定会尽力相助。”

  “若魏前辈方便的话,便帮桢带一句话给槐沫吧。”

  “什么话?”

  “您就说……”她看着天边那一片火烧云,灼热得似乎刺痛了眼,“‘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魏婴点点头,“好,我记着了。”

  江桢看了看魏婴怀里的江澄,轻声说着,“你要快乐啊。”

  陆拾柒.

  江桢目送着魏婴和江澄的身影消失在村口,小凄已驾着车在林中等着了,魏婴在踏上马车的那一刻笑着同她招了招手,江桢颔首以答。

  马蹄踏地的声音逐渐远去,此刻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天地。江桢的身影被浓墨般的颜色包裹住,像是阴暗沼泽里的烂泥。此刻已是万家灯火明亮,在这片小山村里尤为显眼,她快步在村中穿梭着,步子却放得极轻,生怕吵醒了什么人似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她痛苦地弯下腰来,咳嗽声在寂静夜里飘得很远,所幸她已穿过村庄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没有别人听得见,也没有别人看得见。

  蓝色的一朵朵小花从指缝里漏出,每一朵都携去了她的一段生命,哪里都疼,比剜心割肉还要难受。江桢咳得眼底冒出泪花,身体完全软倒在了地上。膝盖磕在了石块上,粗布的衣裙很容易破开了口子导致皮肉绽开,脸上划开的伤口向外冒着血珠。江桢勉强撑起身子翻了个身,仰面朝着天空。她粗喘着气,身旁依旧会有很多小花出现,像是要聚集起来将她埋葬。

  今夜的月很圆,天上没有一丝的云,就跟她十岁时被弃在满是腐烂臭味和残缺身体的尸堆里一样。

  那么明亮,那么完美。

  十岁的温家来犯是她这一生最大的噩梦。她本就个孤儿,因天生重瞳被甄氏宗主相中带回去做了继承人,同其女儿甄竹之一起长大。甄氏被灭后她跟着甄竹之流逃,那时候江桢也很怕,但有时候想想,至少自己旁边还是有个人陪着的,总不算孤军奋战。然后那个本该给她依靠的人,成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场背叛。

  「“竹之……你为什么……”」

  「甄疏桐!我恨死你了!你抢了我娘!抢了我的地位!你为什么不去死啊!你有什么脸活在世上!?成天靠抢人东西过活的强盗!小偷!」

  「“没有……我没有……”」

  脸上的烙印其实不是温家人烙的,而是甄竹之烙下的。蜘蛛在曲阴甄氏的图腾中代表的是不祥与丑恶,而那蛛网的烙印,就这样一辈子留了下来。

  她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各种丑陋疤痕,刀割的,剑砍的,那时城里闹饥荒,温家修士中有些没辟谷的,饿得两眼昏沉,便拿了剑、拿了刀从她身上削肉下来。任她怎样哭喊都没有半点作用,手臂上的肉被削了下来,伤口深可见骨。温家的修士当着她的面升起了火,把肉丢进火堆里烤着,焦糊的味道到现在她都还记得很深,不论什么时候闻到都会想吐,吐得恨不得把胃掏空来。

  被丢弃在尸堆里的晚上,她还有一口气苟延残喘着,眼前发糊地看着天上那轮明亮的月。她想伸出手来触摸着那抹温柔缱绻的月色,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她抬起了手,对着那轮月,似乎它旁边的流云也能在指尖缠绕。

  我在想什么傻事啊……怎么可能摸得到……

  她闭上了眼,无所谓了……反正我就要死了……

  然后她的手被人握住了,接着便有人跟她说:

  “别睡。”

  那个声音唤醒了她,江桢再一次睁开了眼。她看见了面前杏眸薄唇的青年,努力握紧了他的手,唇瓣有些颤抖,她用干涩的声音,一遍遍地重复着,“救…救我……请你…救救我……

  我不想死,我恨……我好恨……报仇……我要报仇……”

  所以求求你,救救我吧!

  “别睡着了,我会救你的。”青年放轻了声音安慰道,似一泓清泉流入枯萎的心田

  那是她的光,从始至终,从未变过。

  

  

  江桢颤巍巍地朝着那轮月亮伸出手,指节微微弯曲,她的指间也夹杂着水蓝色的花,花瓣一片片地随风落下。

  流云依旧不会在指尖缭绕,月色也不会为她所停留,就连那个人,也从来都只是奢望。

  伸出的手猝然垂了下来,那一片蓝花楹组成的花海,终究埋没了她。

  她辞世那日,圆月当空,惨惨戚戚。她这一生阴晴圆缺都尽了,仿若一场轮回。

  陆拾柒.

  “师姐……真是这样说的?”

  “嗯……”魏婴低着头答道,他跟江夙是过过招的,江夙自然认得他那张脸,虽然临时拿了个面具带着,可终归有些心虚的感觉。

  江夙神情落寞,他手里放着江桢让魏婴带回来的发冠和清心铃。他对魏婴略感谢意地微微一笑,“先生待东西回来辛苦了,某这便让人给先生收拾间房,您休息好了再走。”

  “哎呀不用不用。”魏婴连忙摆手,“我急着赶路呢,多谢江公子美意了。”

  江夙未出言再留,魏婴也就赶紧退了下去。

  陆拾捌.

  江夙去了江桢的房间,他打算把这房间用灵力封锁起来,让它一直保持着现在的样子。他把清心铃和发冠搁在了桌上,圆滚滚的铃铛在桌上滚了两圈后跌在了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铃响。

  江夙连忙俯身拾起,迎着光细细看着发现这清心铃下缀着的两颗玉珠缺了一个,低头看着地面才发觉还有一颗玉珠已成了一小堆白白的细粉,风一吹似乎就能散开。

  他心疼极了,再一看这玉珠的状态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有些奇怪啊,掉在地上顶多也就是碎成几块,怎么会变成粉呢?

  正当江夙迷惑不解的时候,地上的细粉发着淡淡的荧光,随即便形成了一道光照射在墙壁上,江桢的身影浮现在这墙面之上。

  江夙被惊住了,“师……师姐……”

  可江桢不会回答他,这不过是一段留存在玉珠当中的影像罢了。

  “槐沫,当你看见这段影像的时候,证明那个人已经把清心铃和发冠送到莲花坞了。

  想必那人也同你说过了,桢不会再回来了。你也不要胡乱猜测什么是不是有人不听劝诫或是宗务繁多导致的,跟其他事情没有关系,都是桢自己决定的。

  你也知道,古滇甄氏才是桢真正该去的地方,此次告别,也是为了重建古滇甄氏。

  以后江家便交给你了,你虽平日里看着随意了些,但其实最是稳重,没把握的事绝不擅自决定。交到你手上,总是很放心的。”

  江夙那双凤眼红了一圈,他望着墙上江桢的面容,只觉得心里生疼。

  你说放心……可你做什么都没有跟我商量过……

  我如何能信啊……

  “槐沫,有些事呢,不是你坚持、你努力就能得到的。就例如情爱之事,你再好,可别人的心放在他人身上,你所有的努力都只会是一场空,得不来半分的结果。”江桢垂下头,她眼睫纤长,在脸上投下一方暗影,“你对桢好,桢一直都知道。桢也知道你不仅是把桢当师姐看……你的感情桢总是想着逃避,很惶恐,很害怕。真的,你很好,家世好,品行好,相貌也很好。你呢,值得更好的……

  所以槐沫,要是你还愿意听桢的话,就找个好姑娘,成亲生子,同她互敬互爱,携手共渡这一辈子。

  人这一生,要不得风平浪静,也要不得跌宕起伏,最好呀,就是安安稳稳,平平淡淡。

  如果可以的话,你的好……下辈子再还,一生的时间,都用来陪你。”

  不要……我不要下辈子……

  那太远了……

  “你曾经说过,想看桢笑一次。”

  「“师姐,你笑过吗?”」

  “笑这件事,确实有些难。”

  「“诶,没有吗?”」

  “对着镜子练了好多次,都觉得不太像,而且有些难看。”

  「“师姐最漂亮了!笑起来肯定是最美的仙子!谁都比不上!!”」

  “不过还是尝试了一下,可效果确实不大好……”江桢说着,脸上露出一个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表情,这种神情在她脸上是几乎看不见的。她伸出手把脸旁的头发别到耳后,她微微勾起唇角,努力扬起一个看起来不那么平缓的弧度;眼睛里面始终没有半点笑意,她做不到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点,所以这个笑容无疑是失败的。它看起来并不自然,像是刻意做出的假象。

  但那是江夙最珍惜的一个笑容。

  “槐沫,再见了。”

  

  

  

  “再见……再也不见……”

  陆拾玖.

  那段影像已经消失了,玉珠化成的粉末也被风吹得四散。江夙坐在凳子上,两眼都失去了光彩,他有些颓靡,没有一点精神。

  江桢就这么走了,留下一段徒留感伤的话就走了。

  “嘣!”忽然间一声玉碎传入耳中,江夙缓缓起身去寻找发声的源头。他打开江桢放置一些文书的小柜,里面有一个檀木盒子,声音似乎就是从那个里面传出来的。

  江夙拿掉盒盖,等他看清了里面碎裂的东西时,内心瞬间如洪水决堤般崩溃了,那根紧绷在心里的弦,也不堪重负的铮然碎裂。

  修者入门前都会有一块命牌,灵白玉制成的,只需往里面滴上一滴血,便能察人生死,人活则命牌存;人死则命牌裂。而这盒中碎裂的,正是江桢的命牌。

  江夙一手撑着桌面,他咬紧了牙关,泪珠从眼眶中滑落,没入发间。

  说什么重建古滇甄氏?说什么本是甄家人?只不过是为了躲开人悄悄离去的借口!

  明明身体很不舒服,日日都难受得不断咳嗽,宁愿自己暗暗配药吃都不会跟他说一声!

  这就是你的信任吗……师姐……

  江夙鼻头发酸,他张开嘴无声地掉着眼泪,这都不是我要的啊……

  “骗子……江疏桐……”江夙呐呐自言道,“江疏桐,你个骗子!!!”他声音骤然提高,饱含暴怒和痛心,“我不要下辈子!我不要!!你骗人,为什么要再见……我不想看你走啊……”

  江夙蹲下身来,他把头埋在臂弯里,掩住自己通红的双眼,“我…对你有情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啊……”

  “疏桐……”

  

  

  

  「“槐沫,你又偷懒了。”」

  「“师姐,就玩一个时辰嘛。反正你也没事,等会你再教某那套剑法,你可不只陪某一个人。”」

  

  柒拾.

  “魏婴!魏婴!懒虫!猪!起来了!”

  魏婴在马车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还没两刻钟就又被人叫醒了。这车他坐了快半月了,早就习惯了时不时的起伏。他打了个哈欠后生伸了个懒腰,含糊道,“哎呀我的江小祖宗哟,您老这又是要怎样啊?小的这还没睡上两刻钟就又被您老喊醒了……”

  江澄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到他脸上,可惜他力气太小,连个红印都没拍出来,“好好说话!别搞那些阴阳怪气的!”

  “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魏婴笑了笑,他把江澄搂在怀里,顺手摸上江澄发顶,乌黑柔顺的发丝手感极好,“说吧,叫我起来干嘛?”

  江澄挣扎了几下无果,也就顺着魏婴去了。他扭了扭身子挑了个舒服的坐姿坐下,扬起小脸,问道,“我们去哪啊?”

  魏婴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圆润杏眸里满满的期待,不由得凑上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而后便笑道,“自然是天地作伴,四海为家,随心而走了。”

  江澄嫌弃地抹了抹脸,“就这样?”

  “嗯。”

  “那行吧,嗯……不过我要先去看海,听说南海哪里有鲛人,就是眼泪掉下来很变成珍珠的那种,我们先去看这个;然后再去草原,我要看一大片一大片的绵羊和草原;接着还有……”

  魏婴搂着江澄大笑着,“好了好了,你少说点,我这会可记不住,等之后再慢慢讲吧,我们有的是时间!”

  江澄听了这话,若有所思,他的视线似乎透过挂帘看见了帘外往后倒退的景色,“那就慢慢来吧,不着急。”

  我与你相看两不厌,这样过一生,才算是神仙般的逍遥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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