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_

我靠,我终于找回账号了orz

【羡澄】阑珊(一)

——好了我要正个八经写个小长篇了

——烂俗设定 民国 少爷羡×戏子澄(非青梅竹马)

——戏曲方面的知识我也不是很懂,争取不出错误叭,有发现错误的评论或者私信指出吧,一些专业的知识我会在文末标出意思的

——推荐BGM:双笙 《巷》

—— @刻骨铭心的过去,铁打的双杰

我搞完第一篇rua!睡觉了晚安安!



  蜀城里临近秋日的时候一向热闹,这时候往往会有许多商贩来往于此,推的小车里有许多时兴的玩意,老爷们用的洋火机,太太小姐们喜欢的胭脂水粉,或是小孩子吃的零嘴,应有尽有。

  江南水乡养出的人大多不知北方战乱的苦楚,战火还未烧过南北方之间的那座山,他们生在蜜糖般甜的柔情水波之中,过着不沾尘的时光。

  戏园子是蜀城人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其中又以春熙班的最受欢迎。春熙班的班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叫苏君媚,人如其名,生的妩媚动人,却是个唱老生,唱腔毫无雌音,扮相足够俊郎。春熙班包括她一共十七人,可角儿就她一人,听戏的也多是冲着她来的。苏君媚一日两场戏,上午一场,晚上一场,戏园子不算大,顶多坐下五十来好人,故而场场都是人挤人,抢不到票的也就只能爬墙头听听早晨时他们吊嗓子。卖水烟或是卖酪都极喜欢到这来做生意,东西总能卖的出去,钱也赚的不少。

  可今天的戏园的水牌①上虽写着客满,但园内座上却空无一人,小桌上摆着的茶水点心都快凉了。

  戏台旁坐着几个琴师眼见着还没来人,班主也发话开演,便开始各自聊着今天的情况。

  “江家那位养子真是不知规矩!这已经到了开场的时间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拿我们开玩笑呢。”

  “什么养子不养子的,跟亲儿子差不多了吧。你想想当年江枫眠为了留下魏婴可都不惜气走了老婆、孩子,现在虞紫鸢和原来的那位江澄少爷死了,他也没有再续弦,那这偌大的江家不就是魏婴的嘛!”

  “要说这魏婴倒也算是个风流才子,咱隔壁那些个歌女哪个不是天天盼着他来的?人家出手大方阔绰,才识高,诗词歌赋信手拈来,讨得那些目光短浅的女人高兴的要命。”

  “以前可没见魏大少爷对我们春熙班感兴趣过,谁晓得今个的被谁撺掇着包了咱们今日的戏,如今又放了这么久的鸽子,也不知道到底来不来……”

  “管他来不来,反正钱都交了,来不来都是咱们的。不来还省些力呢!”

  他们这些琴师多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按理来讲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安安心心拉自己的琴过个舒心日子就好。可他们偏偏却爱把那些飘得满城都是的流言碎语给放在嘴里嚼个不停,就比如这位魏少爷的事,已经来来回回讲了三四个星期了。

  苏君媚拈着烟斗挨个敲了敲每个人的肩膀,她没敲头倒不是因为她尊老敬老,只不过是省得力气大了把人给敲晕过去了。要晓得当年她那大弟子江晚吟第一回上台唱戏时苏君媚给人收拾行头,差点把人腰给勒断,痛得当即冒了眼泪花出来。

  “老家伙们,少说两句好吗?”苏君媚吸了口眼,她今个不唱戏——上台的都是她手下的弟子,她个子较高,还蹬了双灰黑色高跟鞋,一身白雪墨黑牡丹的旗袍衬得人身段妖娆,“这要是被那些个富家公子哥听到你们这么说他们老大,不来听戏了,姑奶奶我还怎么捧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弟们成角儿啊?”

  为首的琴师姓王,大伙都叫他王伯,王伯气冲冲地站起身,架势都摆好了正要开骂一句“臭丫头连话都不让人讲”时,苏君媚就一口浓烟喷到他脸上,七老八十的王伯当即就懵了,手指还悬在空中指着苏君媚那张笑靥如花的脸,气得浑身发抖。

  苏君媚笑得花枝乱颤,拈着烟斗踩着高跟鞋潇潇洒洒地走了,“得了,王伯伯,您老赶紧坐好啊,我先去后台看看晚吟收拾好了没。您老放松放松心情,待会好好拉啊,拉完晚辈再给您谢罪。”

  “你!”王伯抹了一把脸坐下,恨铁不成钢般叹息一声,“臭丫头,她爹不在了就无法无天了,亏得小时候那么听话,敢情都是装的啊……”

  见他面上还带有愠色,周围的人赶紧上前安慰道,“您消消气,小苏她不就这样吗?”

  “是啊是啊,苏丫头这些年带着我们这把老骨头也不容易,偶尔撒个脾气也没什么。”

  ……

  “小徒弟,师傅来看你啊~”苏君媚兴高采烈地掀了帘子,看着镜前一道倩影欢快地唤道。

  江澄往脸上抹粉的动作顿了一下,头也没回就回了一句,“我快弄好了,你可别再上手了。”

  他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宫装,裙摆处是各色的花缎,梳妆台上一顶嵌满珍珠的发冠还未戴上,其中翠玉之间还拥着一块鲜红宝石,看着极其奢华。

  “徒弟,这场戏好好唱呀!到时候你名字可就跟师傅我一样是坐着的②了,咱争取今个的一亮相就成角儿!”

  江澄无奈地拨了拨发冠上垂下来的挂坠,回道,“看情况吧,能成就成。”

  “不过你之前还讲唱《嫦娥奔月》,怎么又想要改成了《贵妃醉酒》了?”苏君媚斜倚在台柱上问道,“还好这水牌上还没写上今天演哪些折子戏,不然咱春熙班可不就成了临阵变卦嘛。”

  江澄上好妆后把发冠戴上,理了理身上的宫装,回道,“他晚来了,唱这个更合适些。”他理好后抬头扫了一眼苏君媚,她被江澄看着有些心虚,赶忙转过头去,“你这人临阵变卦的还少吗?”

  苏君媚笑着回道,“乖徒儿,知道就好了,说出来干嘛呢?”

  江澄“啧”了一声,“你不想我说倒也拿出点做师傅的样子好吗?”

  苏君媚依旧笑着含糊过去,复而她又灵光一闪般的调笑道,“好徒儿,你唱这《贵妃醉酒》,人杨贵妃等的是唐玄宗,是爱人;你等魏大少来,是把他当什么呀?”

  江澄刚要答话,便听见皮鞋踩着实木地板走进来的声音,不止一人,大概有个十来个的样子。江澄眯着那双掩在重重脂粉下的杏核眸,走到帘幕后,悄悄掀起一点往外瞧去。果不其然,先前空荡荡的座位上已经零零散散做了十来个人,无一不是这蜀城之中有名号人家的公子哥,坐在最前面的人穿着套暗色的高定西装,襟前别了朵白色的花,江澄认出那是隔壁歌女们发上常戴的那种——敢情这人先是去风花雪月了一场再来他们这听戏?!!

  江澄气得咬碎一口银牙,那人一双动人桃花眼就扫了过来,俊俏脸上便展开一个笑容,略带调笑意味的嗓音在堂中响起,“那位躲在帘子后面的小妹妹别害羞啊!想看就出来看呗,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江澄:“……”

  我呸!你才小妹妹!你全家都是小妹妹!!

  琴师们:“……”

  苏君媚:“……噗嗤……”

  江澄幽幽地转过头看了眼苏君媚,她赶忙捂住唇边笑意,极没诚意地回了句,“这不一下子没忍住嘛……”

  江澄收回了视线,他绕过了苏君媚拿着桌上那把明黄色绘牡丹的扇子,走到帘幕后,在他掀开帘子进到台上时,他说了一句话。

  

  “我跟他,是久别重逢的仇家。”

        语气极重的一句话。


Ps.①水牌:临时记事用的漆成白色或是黑色的木板或是铁板,上面写的字可以用水冲洗掉,一般用来写今天有哪些人演哪些折子戏。

②名字坐着的:角儿的名字是坐着的,普通演员的就是竖着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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