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

【羡澄】阑珊（二十八）

——下章虞家生日会，复仇模式开启

——这波复完仇就走感情戏了，剧情戏跟下一波复仇连着

　　魏婴被这姑娘这一声喊的一头雾水，连带着江澄和金子轩也在原地愣了一愣。

　　“诶不是，这怎么会弄出个鬼杀人来了呢？还想把封建迷信搞出来糊弄我们不成？”金子轩道。

　　魏婴神色温和，循循善诱着说道，“没事啊，姑娘别怕，你慢慢说，我们不催你。”

　　那姑娘听了，依旧蹲在地上发着抖，只是脸色看起来比之前好了些，她开口说着，声音依旧是断断续续的，“跳舞……跳舞的那个鬼，是大师姐……”

　　“谢蓉不是在医院里吗？怎的还成鬼了？”魏婴问道。

　　“她说的不是谢蓉，是谢蓉的双胞胎姐姐谢颖。班里习惯了称呼谢颖为大师姐，谢蓉为二师姐，直到谢颖走了几年也没改过来。”江澄答道，“谢颖三年前跳井自杀，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大师姐……在望日跳了下去，从那以后没多久……每到了就听见外头有人唱戏，有人看过去……发现那就是大师姐！！！”姑娘眼角挂着泪，她旁边那个看上去年纪稍大一些的便出声安慰她去，“雪白的一张脸……嘴巴特别红，像吃了人似的……披散这头发，看起来很乱……一见着有人看过来，便…便对着人笑……好可怕……”

　　“你为什么说是鬼杀了你师傅？”江澄问道，“以我所知谢蓉跟谢颖都是乞丐，后来才被谢芳捡回来的，她们不应该对谢芳感恩戴德吗？就是化了鬼也不该回来杀自己的恩人啊。”

　　“那鬼出来以后……师傅也有点不一样，老爱关着门……在里面砸东西，有时候会把二师姐也喊进去……不知道干什么……”

　　金子轩听了这一话，眉头皱得越紧，“这话没理没据的，再说了这世上哪来的鬼，怕不是你们自己看错了。”

　　“不会的不会的！”那个年纪大点的姑娘立马叫了起来，“最开始看见的是巧儿，她以为是做噩梦就没有跟我说过，可是到了下个月的望日……班里好多人都看见了，我也看见了……跟巧儿说的一模一样……”

　　“会不会是你们看见同一个幻觉了？”

　　没等那两个姑娘出口反驳，魏婴就先摇了摇头，“从心理学上来讲，一个人在没有得到足够的心理暗示的情况下，是很难与另一个人看到同一个幻觉的，更别说他们这一个班子足足二三十口人。”

　　金子轩索性放弃对鬼的这一点的追问，让两个姑娘回房休息去了，他转身问旁边等候已久的门房师傅，“贾师傅是吧？”

　　贾荣点了点头，“是我。”

　　“那天你是第二个到达现场的，也是你把晕倒的谢蓉送去了医院是吗？”

　　“是。”贾荣穿了一身普通的灰色马褂，袖口还有一些损破，“那天我刚好去旁边的水房打水来给路边的树和花浇水，然后就听见阿蓉的叫声，过去看了就发现谢老板倒里头了。”

　　“谢巧和谢云说的鬼，你看见过吗？”

　　“班里所有人都见过了，是真的有，没撒谎。”贾荣老老实实地说道，“那鬼穿的就是阿颖以前穿的舞衣，班子里就她一个人有。”

　　“谢蓉跟谢颖关系怎么样？”

　　“两姐妹啊，关系能不好吗？阿颖跳井以后阿蓉可难过了，眼睛哭的通红的，食不下咽的，好一阵子才好了过来。自从听说了阿颖的鬼魂出来以后，每次跑得最快去看的就是阿蓉，可每每去看都见不着，只能坐在地上哭。”贾荣说着，眼神便往四周瞥了瞥，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接着说道，“剩下的我也不太清楚……我一个守门的，平时跟班里的接触也不是很多……”

　　金子轩把他说的话在随身带的本子上记了下来，而后就手心朝内摆了摆手让他回去了，“行吧，先回去吧，到时候有事再来找你。”

　　贾荣点了点头，颤巍巍地走了回去。

　　舒姝跟谢巧去玩了，她的小伙伴谢婉依旧不在班里，说是待在了亲戚家里，要挺久才能回来。

　　金子轩着急回局里处理事情，见着魏婴紧巴巴地跟着江澄，在内心骂了几句“好色之徒”后就气呼呼地一个人开车回了局里，把这个准小舅子给丢在了秋山班。

　　他们说话这期间已经开始落雨了，先是被风吹得斜斜的蒙蒙细雨，然后就是砸破云层掉下来的豆大的雨点，落在身上还生疼的。天一下子变得阴沉沉的，浓墨重彩的颜色，好像一瞬之间从下午到了半夜。

　　江澄跟魏婴坐在了一边的凉亭里，斜斜的顶上淌下水来，像是一串串被割断了线的珍珠，坠落在地。

　　“九姐……你知道吗？”江澄先开口问道，九姐刚点完他的戏，从门房那送了许多东西了，衣物鞋帽、男士香水、还有一顶水钻的花冠以及一些戏里用得到的饰品，还有……

　　“知道的，很厉害的一女人，听说今年才十八吧。”魏婴撑着下巴望着对面的江澄，“背后可有个大靠山，是这边黑帮老大郝二爷，听说她是这郝二爷的童养媳，前几天刚从美国逃了婚回来的。九姐手下产业跟江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但不多。”

　　江澄淡淡地“嗯”了一声，又说道，“今天她来班里点戏了，点我唱的《窦娥冤》。”

　　魏婴一听心里有些急，忙道，“你没事吧？我听说她脾气可不太好，有什么不满意的事都要发好大一阵脾气的。”

　　江澄摇摇头，“没有，我才刚唱没两刻钟她就倒在椅子上睡着了，台边敲锣打鼓都没醒，哪有空闲发脾气？”江澄的手窝在裤兜里，他摸索了一阵，边说边从里头掏了个东西出来，“走前还送了不少东西，衣服或是些首饰什么的……还有这个……”

　　一个黑黝黝的东西被放到了石桌上，看着那东西，魏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枪？！她送你枪干什么？”

　　“我哪知道。里头还夹了个纸条说必需随身带着，不然下回她再去班里就是要去找麻烦了。”江澄烦躁地说道，“谁晓得这人有什么毛病？！！”

　　自己与她素未相识，头一回见面竟然送他这么个杀伤力巨大的武器来。

　　魏婴看着江澄一脸烦躁，赶忙出声转移话题，“那个大后天就是虞家的生日宴了吧？”

　　“是。”江澄回道，他目光平淡，“你来吗？”

　　“肯定要来的啊，跟你捧场呢。”魏婴对着江澄展颜一笑，“你什么时候开演啊？”

　　江澄抬眼看着凉亭檐角上系着的风铃，“上午九……不，十点……”

　　“不要来太早了，等上场很烦的。”

　　“好。”

　　“演完后，我有话跟你说，是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