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_

我靠,我终于找回账号了orz

【曦澄】长乐(十四)

“同看过的美好,

同闻过的花香,

同听过的鸟啼,

该在过往的中间安睡。”

然江澄这边才刚晃悠悠地往前飞去,后面的家伙们却都用它们那还没核桃大的脑子转过了弯,惊觉自己被江澄好一番糊弄,愤愤地穷追不舍

“妈的什么破鸟!追什么追啊!”江澄忍不住骂出了声,他俩既没掏鸟窝也没烤鸟蛋当夜膳,凭什么被这么追着?想他江晚吟一七尺男儿竟要葬身鸟腹,江澄觉得没等他下去后虞紫鸢要拿鞭子抽他,就凭那魏无羡那货也得笑的他羞得恨不得再死一回。

眼看着那鸟群越来越近,江澄也快脱了力,三毒愈发得不稳,陈子滇虽然不再哭也没说什么话,但她颤抖的手也能让人感觉到她还是怕的。

最前面的那只鸟就要咬了上来时,江澄却彻底地使不上力了,现下只能勉强维持三毒前行,加速躲避是不太可能。

死法有二,要么就此脱力摔成肉泥,要么被怪鸟生吃了。

在刮着秋风的夜晚,忽然响起了一阵箫声,低沉且压抑,夹着冰泉之气,如海浪般层层推进,飘渺深远,竟压住了那群聒噪的怪鸟,刹那间,那箫声又变得清脆短促,珠玉跳跃,虽显得欢快,但江澄却听出了乐章之下的凄凉肃杀。

忽高忽低,忽清忽响,低到极致之处,那调又是几个盘旋而上,变得明丽,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得每个音节都听得见。

与人来讲,那阵箫声定然同仙曲一般,人间难得几时闻,但对初开灵智的邪物来说,却是天大的折磨,心境尚且不稳,便由得一首曲子凭空拨乱,未当场爆体而亡已是万幸,那些鸟先是很奇怪地整齐排列着,而又连忙乱作一团,转眼间那黑压压的一片便散了干净。

江澄趁着那档子歇息了会,灵力恢复了一些,他垂眸便可见白衣翩跹的蓝曦臣站在林间空地之中,面容温和,白玉洞箫置于唇边,水蓝色的穗子被风刮着,他墨发如缎,雪白抹额混杂在其中,十分相称。深色的眼眸此刻闭上了,眼睫投下一片阴影,他葱段般的修长之间于萧孔之上,时时抬起又放下,直到最后一个音悄然落下,他才睁开那双眼眸,微抬首以对上江澄的目光

蓝曦臣宛然一笑,道,“抱歉江公子,涣来迟了。”

还好还好,不过是再晚一步我就少了一块肉而已。江澄在内心暗暗地想着,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人家半夜起身跑来救你已是天大的恩情,晚一步早一步都是救了你那条命,自己哪里还有脸面去责怪?

江澄御着三毒落在地上,他让陈子滇先下了剑在地上站稳了,然后才抱拳谢道,“多谢泽芜君。”

蓝曦臣笑答道,“江公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他腰间朔月是半出鞘的状态,银白色的剑刃露在外面一截。

“不过江公子下次若是有事出行,还请唤我一同前往,虽说可能帮不上太大的忙,但好歹多一个人还是多一份力的。”

江澄“嗯”了一句后便不再多言,有蓝曦臣的确可以免去许多麻烦,至少以音驱鸟这事他干不来,那些怪鸟如今倒也怕了蓝曦臣的曲,短时间内应该不敢上门来找麻烦。两人合力,再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也不至于再出现之前的状况,全身而退当是可以的。

“咚!“江澄的思绪突然被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打乱,接着他便听见蓝曦臣叫了一句“子滇姑娘”后脸色突变,以袖掩鼻连忙后退数步,接着在周身设下了一个屏障。

江澄鼻翼翕动,嗅到了一股甜腻的果香——这是地坤雨露期散发出的信香。

同时间他感到身上无端的躁动和发热也被那股气味勾了出来,不由得口干舌燥了起来。

江澄也变了脸色,他慌乱地从腰上扯下乾坤袋在里面胡乱翻着,因为手脚开始发软,额上布满细汗,好一会儿才找到了那个白瓷的小瓶,江澄倒出里头的药塞到嘴里,过了一会儿身上的异样才全然退去。江澄拖着尚且还软着的身子快步挪到陈子滇旁边,她本来就不太清醒,此刻更是被头回的雨露期折磨得难受,浑身上下像被火烧似的,扯着头发,指甲狠抓过脖颈和脸颊地哭着。好在秋天的衣服厚,没叫她就这么在地上滚烂了。

江澄摁着她肩膀,唇微颤地叫着“丫头”,陈子滇混乱中恢复了一丝神智,泪眼朦胧地抓着他的手,带着哭腔的声音里全是痛苦,“小哥哥,我好痛!好难受,呜呜…我是不是要死了……好痛好痛,好难受啊!”

江澄眼角处有些红,颤声道,“没事的,没事的丫头…我都懂…别怕…马上就会好的…”江澄安慰着,但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地坤的第一次雨露期往往最为痛苦,在没有天谴安抚的情况下大多数地坤会靠自残来压制情潮,然这么过后大半条命也就这么去了。

江澄忙把药喂到她嘴里,那药制成了药丸,入口即化,所到之处一片辛辣,陈子滇被辣得眼泪直流,张嘴便只知道叫疼,但药效甚好,情潮很快的被压下,人也疼得昏了过去。

看见陈子滇闭上眼睡了,江澄吊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眼神扫过她脸上还未完全消散的红晕,心里不知想起来什么,单薄的身子站起来后又险些跌倒。江澄抱着自己的双臂,衣料磨着皮肤,并没有生出半点的温暖,他反而觉得寒秋的冰冷正透过那一丝一线钻进他的骨髓,在里面扎根。

我该忘了。江澄在心里对自己说。

江澄当年分化的时候,是在眉山的一处不知名的山上。

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那山上有条小溪,旁边有许多古树,江澄坐在溪畔看书,他脱了鞋袜踩在水里,水是凉凉的,驱走了剩下的炎热与烦躁。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漏下,不会刺眼。

原本一直都挺好的,他会像前几天一样的,看着太阳然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收了书回去,但是那一天没有。

那天,他分化了,是个地坤,浓郁的紫莲香扩散到这片树林,他没了力气,瘫倒在地上,手里的书跌倒了溪水里,墨迹在水中晕散开。

江澄努力想要撑起身,但在那时候都是妄想,他眼前只剩下模糊的色彩和…一个人影。

是谁?

PS.iPad的充电器好像坏了……

So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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