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澄】阑珊（十八）
——本章走剧情
——魏哥下线的一章
——下一章又有唱戏的部分了……你们别觉得烦啊，毕竟澄澄还是个旦角演员嘤……
张泉是个从北方外省逃来的难民，逃亡途中被一窝山匪害死了父母，如今已是孤身一人。他衣衫褴褛地坐在路边期望有人能借给他一点钱，让他去买身好点的衣服好去找个工作，他这副乞丐模样惹得每个人都嫌，谁愿招他做事？
不得不说南方的蜀城比他的故乡要好上太多了，这里安稳和平，路上像他这样流民不多，多是阔太太、小姐和打扮得整齐的先生，再来就是些普通的老百姓了。
张泉摸着已经饿得瘪下去的肚皮，呆呆地望着路对面。他眼前走过一对男女，女人穿得是一身白底蓝纹的琵琶襟旗袍，像是宋代官窑中烧出的一樽青花瓷器；男人则是一套黑色的西装，胸前则是一枚重嵌红石胸针，看着就像是哪家来的少爷、小姐。
张泉从路边站了起来，他扒拉了两下头发，努力让自己看着精神一点，他拖着步伐走到那两人旁边，小声地开口问道，“先生，可以……”借我点钱吗？
他的话下半截卡在了喉咙里，在他刚刚开口时那男人的眼神便扫了过来，原本看着温和的一双杏核眼目露凶光，看着像是被外人侵犯了领地的一只猛兽，而下一刻尖牙利齿便要没入张泉的咽喉。
张泉被吓得险些跌倒在地，他虚浮的脚步不断后移，嘴里忙不迭地哆嗦着道歉，“我……对不起对不起！！”
“……”那男人看着他，并没有做什么，仅是微微皱了那对细眉，而他身侧的女人则是脸上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这二人一句话也没说，看了张泉几眼便就走进了他前面的一家酒楼。
张泉心有余悸地蹲下了身，他在路边又等了半个多小时，依旧没能借到钱，他靠在石墙上想着今天的午饭该怎么解决，此刻眼前便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随着而来还有一阵清淡的脂粉香，而那只手里有个拳头大小的小布袋。
那只手的主人掂了掂这个布袋，里面发出硬币相撞的金属碰击声。张泉抬眼一看，便发现面前这人正是刚刚那个男人身边的笑面女人，而此刻她的脸上也依旧挂着笑容。
“来，小兄弟，拿着吧。”苏君媚笑道。
张泉愣愣地接过，回过神后忙道，“谢谢您！我……我找了工作会还的！！一定！！”
“诶，可别谢我，这钱又不是我借你的。”
“那是？”
苏君媚半弯着腰，说道，“是我那大徒弟借的，嗯……就刚那个一脸凶样的，吓着你了吧？哈哈，不过之前你突然站起来的时候也吓了我们一大跳呢，这算扯平了呀。”
“这……抱歉啊……”张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了，您和那位先生叫什么？家住在哪啊？等我有了钱之后好去还给你们。”
“我叫苏君媚，坐里头那位叫江晚吟，我们啊，都是春熙班的戏子。小兄弟，还钱就不必了，拿着买点吃食或是衣裳。”苏君媚莞尔一笑，细长凤眸妖冶动人，她两指间夹着一张白色的小卡片，上面几行漆黑小字，“我呢，给你个介绍个地，那里正要人做事呢。”
“送个钱而已，怎么这么慢？”江澄看着苏君媚走到楼上来后在他身旁坐下后问道，“又看上哪家小孩想拉人来班子里了？”
苏君媚有个爱好，每每上街遇上哪家的孩子，总要凑过去听听人家的声音好不好，接着再回过头来跟江澄说这孩子适合唱什么行当，大有拉人进班的嫌疑。
“没有啊。”苏君媚眨眨眼睛，抿唇一笑，又道，“我就说了几句话而已，没有那么慢了。”
江澄“切”了一声，随即便坐正了身子看向对面，在他们说话间又有一个人落座了，是个剪着齐平刘海的姑娘，二十一、二的年纪，很是年轻漂亮，穿一身水色长裙。
来的是蜀城中另一个戏班子夏宣班的班主崔玉，上任班主是她爹，两年前因为得罪了一个富家公子被人陷害入狱，到现在也还没出来。
“小崔老板多日不见，愈发水灵漂亮了呢。”苏君媚调笑着开口道，“唉，可比我这个老太婆好多了。真是羡慕啊。”
崔玉面容平淡，她微抿一口桌上清茶，回道，“苏老板客气了，您才是这蜀城内有名的美人，崔玉怎比得上您？”
这两女人之间的话江澄怎么听着怎么不对，这俩都是唱生的，不过苏君媚老生唱得偏多，而崔玉则惯唱俊俏小生，蜀城内这二人的追捧者都不算少，水火不容这关系都应该是要有的，可苏君媚跟崔玉却好的像是闺中密友，还能一齐翘了百八十号人的戏然后跑去西街闲逛。
现在这种情况，怕不是互相吹捧？
江澄不是很懂，他也不想懂。
于是他便开口打断了这对话，问道，“崔老板，关于虞家老爷子的那台戏什么时候……”
崔玉缓缓伸出一只手来，示意江澄先不要说话，江澄以为旁边有什么人要偷听，正警惕着，没成想崔玉又慢悠悠地来了一句，：苏姐姐，你这大徒弟还是一样的扫人兴呢，当是蜀城内第一不讨姑娘喜欢的脾性。”
“玉妹妹所言极是。”苏君媚故作痛心疾首状，“姐姐也担心这孩子以后嫁不出去啊，还望妹妹给姐姐支个招。”
江澄：“……”
我……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不过我为什么要嫁出去啊！！！苏君媚你给我个解释！！！
苏君媚一脸微笑着忽略了自家徒弟欲杀之而后快的眼神，淡然问道，“玉妹妹，我徒儿那问题，你也该给个答复。”
“两日后，在环河的画舫上，这戏的时间得够绕城一圈，太长当然也不行。”崔玉回道，“要知道那些个老爷们还真没几个爱看戏的，咱们过去也就充充场面，唱久了他们要烦的。”
苏君媚点头，“妹妹排了什么戏啊？”
“《群英会》。”崔玉答道，“我唱的是周瑜，姐姐排了什么？”
“我啊，我可不上台。”苏君媚狡黠一道，纤纤玉手伸出点上一旁的江澄，笑道，“咱春熙班唱的是《三娘教子》，早决定就由我大徒弟江晚吟扛大梁！！！”
江澄：“！！！！！”
你他妈什么时候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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