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_

我靠,我终于找回账号了orz

【羡澄】阑珊(二十四)

——前几天都没更,这章稍微长一点

  金子轩昨天跟着金光瑶谈了会案子的事,谈完后已经是傍晚了。他又带着几个警察去秋山班谢芳的房间搜查了一会,找出了一些可能派的上用场的东西,回来时就便蛮晚了,他便没有回家去,合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躺了一宿。

  上午七点半是金子轩的生物钟准时让他醒来,他眼睛刚刚睁开,便听见门外有人敲着门。金子轩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又拿出抽屉里的梳子梳了梳有些翘起的头发,等着这一切做好后,才开口清了清嗓子,道,“进来。”

  等到来人进来时金子轩有着片刻的怀疑自己其实还处于梦境之中,因为他面前这个顶着一脸欠扁笑容的家伙可不就是他那准小舅子魏婴吗?!!!

  “早啊,金孔雀。”魏婴笑眯眯道,他没穿西装,而是在白衬衫外套了一件灰色的小马甲,脚上穿得是一双英伦风的学生鞋,系着白色的鞋带,这样打扮的魏婴看起来才像个大学生。

  “你怎么在这?!!”

  魏婴眨了眨那双桃花眼,扬了扬手里的报告书,笑道,“来报告啊。你不知道吗?”

  金子轩咬着牙皱眉,“我要知道什么?!”

  “你们这不是招了个心理顾问吗?”魏婴拉过房间里的一个坐下,懒洋洋地靠在软皮的靠背上,一脸悠哉的模样,随意起来就跟自己家似的,没有半点不适应,“可巧啊,我就是那个心理顾问。”

  魏婴美滋滋地看着金子轩的表情瞬间僵硬,难看得就像秋日里的霜大茄子一般,他哈哈一笑,又道,“所以以后啊,咱俩可就要想看两相厌了啊,金探长。”

  金子轩的脑子处于当机的状态中,他仔细回想着金光善告诉他巡捕房要请心里顾问时的表情,还叫他好好照顾人家,不要闹矛盾了,这么一想的话……仿佛一切都通畅了。

  魏婴是个大学生,在国外念了两年心理学之后又回了蜀城这边念心理专业;魏婴有背景,偌大的江家足以成为一个坚实的后盾。

  金子轩心累,他爹貌似一直热衷于坑儿子。

  老早的从前线退到管理职位;把小儿子丢给他带;再到现在……直接把魏婴这个大麻烦塞到了他旁边。

  人生不易,厌离救我。

  

  “那个探长,昨天的物证已经处理好了,您要不要来看看?”昨天审讯室里的那个眼镜子从门外探进头来,他叫闵福,半年前调来当了金子轩的助手。

  “马上就来。”金子轩黑着一张脸起身,看见他起来了魏婴也跟着站了起来,美名其曰“一起去长长见识”。金子轩只当他是好奇想跟着去玩,当即便道,“你待我办公室,别出去瞎晃悠。”

  魏婴反问道,“为什么啊?我可是来做心理顾问的,待你办公室里我分析空气的心里啊?我又不是来玩的!”

  金子轩挑眉,“此话当真?”

  “骗你我是猪!!”魏婴没好气地回道,“再怎么我也是你爹聘来的顾问,金孔雀,你可别乱扣我!!”

  金子轩呵呵两声,任由魏婴跟在后头,不再说什么。

  从秋山班带来的东西零零散散一大堆,谢芳买来的佛像、常握在手中的一串佛珠以及一些放在衣柜深处的没被凶手发现的珠宝。那些珠宝多是一整套的,加上从谢芳身上卸下来的那些,一共二十八套,整理好摊在办案用的桌上,一时间整个室内都仿佛被这珠光宝气给充满了。

  一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或是出身贫寒些的警察惊得差点掉了下巴,他们这一辈子辛辛苦苦干到老死都不一定能有其中任何一套珠宝,可这谢芳不过一介戏子,却拥有如此惊人的财富。

  “妈呀,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大的珍珠……”

  “得了吧,看看这项链上嵌的宝石,这谁见过啊?!估计可得是洋人那边的,贵得吓死人了!!”

  “这套珠宝我跟我家婆娘前几天逛街就看见了,她想要得紧,隔天我再去看时就被买走了。”

  ……

  “都给我把下巴捡回去,别咋咋呼呼,像什么样子!”金子轩斥道,他看着那些被包着的证物,有些沾上了血,盖着一层红褐色。

  一伙警察噤了声,什么也不说就安静站在了一旁。

  桌上还有几层绸缎,是之前被谢芳压在身下的。这种情况无需分析也知道是凶手做的,但凡是一个正常人也不会把名贵的绸缎当地摊铺在地上任人踩踏。

  魏婴走过去看了看这些摆好了的证物,在随身带的小笔记本上随意地记了记这些,便挂着笑容退到旁边去了。

  金子轩看他如此安分,那颗心总算放了一些,不再提心吊胆地担心这家伙要给他惹什么乱子,总能放下心来去观察物证,接着便发现了不对。

  “谢芳生前信佛?”

  闵福扶正了眼镜框,答道,“是的,谢芳在众人眼中是个极其虔诚的信徒,不论走到哪里都随身携带一串佛珠,就连说话也时常带几句佛语。”他顿了顿,翻开笔记本又道,“谢芳在百姓口中声誉极好,她每月十五都在城门施粥救济那些吃不上饭的乞丐,还收养那些流浪儿,有天赋的收成弟子,没有的也会给他安排事做,绝不让人继续饿着。”

  “不像啊。”金子轩蹙眉道,他带好了白手套,摸上了那尊玉佛像,再收回时,手上已沾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这佛像上积了这么多灰,要是个虔心向佛的人,会任由这佛像这么脏?”

  他又点了点桌上这些珠宝和一旁对比下显得黯淡无光的佛珠,“舍得花大价钱去买珠宝,可连佛珠都不舍得买个好些的,一个最普通的香樟木佛珠,还缺了一颗。就这样的,还算得上是极其虔诚的信徒?”

  “啊探长说得好!!!”闵福听着金子轩这一番推论简直激动得差点原地蹦起三尺高,立马带头啪啪地拍起了手,带着一群警察也跟着起哄,掌声在此间连绵不绝。

  而这时间,一道捎带些慵懒声音插了进来,是魏婴,他举着手,朝着金子轩挑衅一笑,道,“我有疑。”

  

  江澄理着自己衣服的时候听着门响,他喊了声“进”后那门应声而开,苏君媚便捧着一托盘的东西进来了。

  凑近了一看,是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戏衣,还带着点翠花冠和白面纹青丝绣鞋,布料看起来有些年岁了,一些边角有点发黄,但整体保养得还是不错。

  “这是?”

  “送你的。”苏君媚笑着把托盘递给江澄,“我看过了,跟你尺寸一模一样,错不了。”

  江澄愣愣地接过,疑惑道,“你这好端端地送我戏衣干什么?”

  苏君媚倒了杯茶给自个,牛嚼牡丹般的一口闷倒了下去后道,“这我爹的,先前一直放在我那,他的尺寸咱班里也没人能穿,我又不能拿去卖了。你是我最好的徒弟,就送给你了。”

  江澄一听,推着要还回去,“这不是你爹的吗?你就这么一件遗物了,给我干什么?自己好生留着!”

  苏君媚硬是不接,“说了给你就是给你了,我不会再拿回来的。”她笑笑,“我爹早去了,他这戏衣给你了也不能唱这出戏了①?瞎在乎什么啊真是……”

  “不是我……”

  “大师兄!!!!!”

  江澄的声音硬生生地被范诺一阵震天吼打断,他瞬间黑着脸一把揪过范诺的领子,恶狠狠道,“瞎嚷嚷什么啊?进来先敲门知道吗?!!”

  范诺被江澄拎着离了地,半空中晃荡着自个的小短腿,涨红了脸道,“不是啊大师兄,这是真有事啊!!!”

  “急什么事啊?前堂那位又催了?”江澄厌烦道,今天本来是闭班休息的日子,可偏生那个混迹于黑白两道间的九姐不知瞎凑什么热闹,也跑来说要听戏,点名要江晚吟出场,他这才匆匆收拾行头准备上台。

  “不是不是,是有人找你大师兄。”范诺简直被勒得断气了,“是江家的江厌离江大小姐!!她在前院等你过去啊!!”

  江澄手顿时一送,范诺的身体噔地一声跌在地上。


①梨园规矩,师傅将某个戏的戏衣送给弟子则表示以后都不会再在观众面前唱这出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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