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_

我靠,我终于找回账号了orz

【羡澄】阑珊(二十六)

  ——快一千粉了www


       江澄与江厌离的交谈持续了大抵一刻钟,江澄将江厌离送到门口后在去前厅的拐角处遇上了苏君媚。他那师傅正拿着烟斗抽着,吐出一口浓烟后问道,“九姐在催了,让我来问你什么时候好?”


  江澄穿过她身侧,往着戏台走去,“已经好了,现在就去吧。”


  苏君媚跟着他,问道,“说了些什么啊?”


  “没什么,聊了几句而已。”江澄垂眸答道,“无非就是来探探我品行如何罢了,免得魏婴那傻小子被人给白白骗去了真心。”


  苏君媚一笑,狭长双眸中闪烁着嘲讽的光亮,“你姐姐倒是挺在意他的。”


  “我还在家时姐姐就对魏婴很好了,有什么好东西都是我跟魏婴一起分。”江澄表现得毫不在意,“姐姐喜欢熬汤,我最喜欢喝她做的莲藕排骨汤,又香又甜。魏婴刚来我家那阵子浑身瘦得只剩皮包骨,所以一碗汤里啊,我只有莲藕,可他碗里……却满满当当地全是排骨……”


  他掩在袖子里的手逐渐收紧,握成拳状,似是表达着自己内心的不甘,“要说怨的话,江家不论哪个人我都怨,不论是姐姐还是我爹,甚至连我娘……我都有些怨她……


  姐姐偏心,我是她的亲弟弟,可她对魏婴却始终比我好。她自己也是个不懂人性善恶的,却肯为了魏婴来试探我;


  我怨我娘,怨她那时候天真,以为坚持就能让我爹那个无情无义的爱上她,铁了一条心要嫁到江家去,到最后……害了我……也害了她自己……”


  “我现在……满心仇恨,仿若活着……也只是为了这个……”


  苏君媚上前一步拍了拍江澄肩膀,轻声道,“阿澄,师傅会一直在你这边的。”她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你想报仇,师傅就帮你一起;你想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不去想这些琐碎的事情,我们就好好地唱戏,把人生这一场最大的戏,唱得风风光光。”


  江澄听了,轻声笑着,他踏上那足有几十载的戏台,绣鞋踩在上面几乎没有半点声音,长长衣袂垂在地上。


  “谢谢。”


  


  魏婴追在金子轩身后走出了巡捕房,今天出了太阳,有些晒,魏婴头上又戴了顶灰黑色的英伦风小帽。


  “诶金孔雀,你带我去看看那个谢芳大徒弟去啊,就发现尸体的那个。”


  金子轩脸色阴沉,似乎忍着巨大的气愤,“谢蓉精神不稳定,已经送去医院治疗了。”


  “那去秋山班也行啊,谢芳不是被枪杀的吗?总得有人听见枪声吧,先前我看见那现场找来的枪上可没有装消音器啊。”魏婴嘴上不停地说道,直吵得金子轩脑瓜子疼得厉害。


  “早问过话了,还轮得到你来提醒啊。”金子轩闷声回道,“不管是门房的老先生还是住的最近的学徒,没一个听见了枪声。我们查过了,那天附近有人家搬家,放了一个小时的烟花爆竹,估计就是那时候开的枪。那爆竹放得震天响,哪有人听得见?”


  “啊不行,你还是得带我去趟秋山班。”魏婴死皮赖脸地说道,下定决心要蹭金子轩的车,“我要去问问里头的人。”


  “你自个不会坐车去啊?!!!”金子轩忍无可忍,出生吼道,“你就缺这点车钱?!!!!”


  魏婴一脸无辜样,把空空如也的裤兜掏出来后双手一摊,“我早上出门想着要去来这报道,就换了身衣服来,没把钱包放进来,这身上还真是半块大洋都没有啊。”他笑得得意洋洋,“所以啊准姐夫,带我一程呗。”


  金子轩欲哭无泪,认命地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上,他从车窗里露出副咬牙切齿地样子瞪着魏婴,“还不滚上来!!!”


  


  


  江澄着的一身素白衣裳,掩面唱道,“婆婆,你怎说这般言语!我一马难将两鞍鞴,想男儿在日曾两年匹配,却教我改嫁别人,其实做不得。”


  那扮作张驴儿的范诺便一脸怒色,其间还可见一丝狡黠,“窦娥,你药杀了俺老子,你要官休?要私休?”


  江澄微挪两步,问道,“怎生是官休?怎生是私休?”


  “你要官休呵,拖你到官司,把你三推六问!你这等瘦弱身子,当不过拷打,怕你不招认药死我老子的罪犯!你要私休呵,你早些与我做了老婆,倒也便宜了你。”


  江澄玉面微红,薄怒上脸,“我又不曾药死你老子,情愿和你见官去来。”


  


  “你招也不招?”


  “委的不是小妇人下毒药来。”


  “既然不是,你与我打那婆子!”江澄扑身向前,挡在那老旦面前,声泪俱下,泣道,“住、住、住,休打我婆婆。情愿我招了罢,是我药死公公来。”


  “既然招了,着他画了伏状,将枷来枷上,下在死囚牢里去。到来日判个"斩"字,押付市曹典刑。”老旦哭得满脸泪下,搂着江澄道,“窦娥孩儿,这都是我送了你性命。兀的不痛杀我也!”


  江澄抹泪,“我做了个衔冤负屈没头鬼,怎肯便放了你好色荒淫漏面贼!想人心不可欺,冤枉事天地知,争到头,竞到底,到如今待怎的?情愿认药杀公公,与了招罪。婆婆也,我若是不死呵,如何救得你?”


  


  江澄中场下去换了身衣裳,是件大红的长裙,他背着斩立决的木牌,跪在地上,身后站着壮汉扮样的刽子手,拎着寒光闪闪的刀刃。


  “念窦娥伏侍婆婆这几年,遇时节将碗凉浆奠;你去那受刑法尸骸上烈些纸钱,只当把你亡化的孩儿荐。”


  老旦跪伏在江澄面前,哭道,“孩儿放心,这个老身都记得。天那,兀的不痛杀我也!”


  “婆婆也,再也不要啼啼哭哭,烦烦恼恼,怨气冲天。这都是我做窦娥的没时没运,不明不暗,负屈衔冤。”江澄眼角挂泪,神色却坚定非凡,出声安慰那扮作蔡婆婆的老旦。


  这边台上刚唱完了第三折戏,天色就已愈渐阴沉了起来,灰蒙蒙的一片,好像下一刻便要落雨下来。春熙班的位都是露天的,也就戏台子上搭了斗拱的木头顶儿,其他地方一逢下雨若是没及时收进来那准是要遭殃的。


  那威名赫赫的纠九姐点着名让人唱戏,可刚开嗓还没得几刻钟便去与周公会面了,躺在那软靠的椅子上睡得可熟,这边又打又唱的愣是没把人吵醒,江澄看着心里一阵的不舒服。


  这人怕不是闲的没事,觉得钱太多了没处花。江澄拨了拨头上的珠花,又闷闷想着,管她呢,反正钱进的是我班子的钱包,左右也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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