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_

我靠,我终于找回账号了orz

【羡澄】阑珊(七)

——下章得剧情、感情双行了,我不想再这么搞纯搞感情戏了……


——推荐BGM:双笙 《巷》





  “荒唐!”江澄反应过后气急败坏地放下杯子猛的站起,动作太大还带翻了椅子,红木的椅子很有分量,“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声音很是震耳。


  他面上一片绯色,漂亮杏目圆睁,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看着样子是十足十的生气了。


  魏婴见江澄动怒,赶忙起身解释道,“晚吟我!”


  江澄猛然后退,忙做防护状,“你坐下!不准过来!”


  活像个怕被占便宜的黄花大闺女。


  “好好好,我坐着,我不起来。”魏婴闻言立马坐下,他脸上一副委屈巴巴的神色,撇着嘴唤了一句,“晚吟……”


  魏婴生得好,一双桃花眼顾盼生情,平日里笑着的时候让人新生好感,这时两眼垂着的萎靡神态又使人平生出几分怜惜之意。


  江澄抿着唇看着魏婴,这人的模样弄得好像是自个欺负了他似的,装什么可怜?!!明明刚刚被吓得差点被水噎死是自己!!


  “你一个好好的…大男人,做什么不好……要喜欢男人,整那些分桃断袖之癖……”江澄忍着自己挪开步子下楼的冲动,他头皮发麻,硬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用以开导魏婴。


  魏婴要真是个断袖,那对他来说是有好有坏。


  为了他自己的目的,接近魏婴是必须的。如今魏婴对江澄表白,若是他舍了这脸皮答应了,以后的事一切都好办,属于他的东西都能拿回来,舍弃他的也会得到应有的报复。可这问题是,江澄是个死要面子的,他真的答应不下来!!!!!


  “我不喜欢男人啊。”魏婴道。


  江澄的脸色登时变得跟锅底一样黑,他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不喜欢男人,又说喜欢他,这是不把他江晚吟当男人看了?!!!!


  魏婴见人脸色就晓得自己肯定是说错话了,顿时恨不得抽出手来狠狠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他着急说话,差点咬了舌头,“不不不不是啊,我我我是不喜欢男人,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跟你是男是女没有一点关系啊!!!”


  魏婴此话一出,满堂皆静。


  “滚!!!!”


  然后魏婴马不停蹄地滚了,事后江澄才反应过来他这个客人把主人给赶走了。


  江澄感叹一声,所幸魏婴早早地付好了钱,不然江澄就是把口袋掏空再把身上这套衣服押过去都不一定付得起这一桌的饭菜钱以及租借楼层的费用。


  等听到魏婴下楼地脚步声逐渐远了之后,他才彻底地放松了下来。再仔细回想起魏婴的那番话来,依旧荒唐无比。


  “嘁,什么喜不喜欢的,忘性大得很家伙,谁晓得你哪天就把今日的话忘得精光了,傻子才信你的话!”江澄拨了拨口袋里的胸针想道。


  


  


  


  


  “大师兄好!”江澄走回春熙班的时候舒姝正巧走过,她笑着跟江澄打了个招呼,嘴边还有些巧克力的碎屑。


  “舒姝,吃完东西要擦嘴。”江澄开口提醒道,“这么走着师傅肯定就看见了,小心挨罚。”


  舒姝笑笑,拿着袖子擦了擦嘴后转身就跑了。江澄见此,无奈地摇摇头,他提脚往自己房里走去,想着今天早些睡点。


  他的屋子在戏园的西北处,屋外植了一株海棠,叶子已快要落光,看着萧条。江澄打开门,被一室的烛光映得失了神,仿若恍惚之间故地重游,旧忆重临。


  “回来了?我这蜡烛还没摆完呢。”苏君媚眨了眨细长凤眸,她抹着朱色口红的唇抿出个笑,“喜欢吗?”


  她指的是地上摆成“江澄”二字的一排排蜡烛,大红色的蜡油滴在地上,落下不小的一摊痕迹。一旁的圆桌上还摆了个礼品盒,扎着印有街口烘焙坊名字的浅色缎带。


  江澄进了屋,把帽子和外套放在门旁的衣物架上。他瞥了瞥地上闪着烛光的字,道,“大张旗鼓搞这个干嘛?”


  苏君媚起身拍了拍衣服,做出个委屈神色,道,“为师好心给你给生日,摆蜡烛,还跑去街口给你买蛋糕,你就这么个反应?”


  “老早以前就跟你说过不要过了,反正也没什么意思。”江澄道,“今年是满十八岁了,买个蛋糕就算了,摆什么蜡烛……”


  而且还摆得这么难看……江澄对着地上那两个歪歪扭扭的字不忍直视。


  要他说的话蛋糕最好也是别买了,虽然晚上是没吃什么,但受气也受饱了,什么也没心情吃。


  “行吧行吧,你是寿星你老大,师傅这不是想让你开心些吗,谁晓得你小子半分情都不领……”苏君媚叹息一声,拿着扇子扇灭了地下的蜡烛,又点上了桌上的小洋灯,“这么多年了……你从没有好好过一次生日,甚至对外头讲的生辰都不是真的,也就我还记着,年纪大了有时候自己怕忘,给你弄点庆祝的事出来也是怕你觉得自己受冷落……”


  江澄透过昏黄灯光看着苏君媚的脸,再怎么保养得好她的眼角也难免出现了皱纹,就是白玉瓷器上出现的裂纹,格外扎眼,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苏君媚在江澄眼里有时候想姐姐,这是她的性格导致的,爱说爱笑,不大正经,性子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有时候又像是个母亲,江澄不知道她至今都不成亲是因为身上有个戏班子还是对故人的承诺所致,而苏君媚的确是很好的扮演了母亲这一角色。她给江澄请先生叫他识字看书;他要是生病了就会闭园守在身边一整天;受人欺负会毫不客气替他出头……


  苏君媚的确是他命里头一等的大恩人。


  “我没事的……已经习惯了……”


  被人舍弃,被人忘记,都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有时候甚至连他自己都要忘记,江家是不是有一位二少爷?那位二少爷到底还有没有活在世上?


  他和母亲虞紫鸢的坟都不在江家,哪怕母亲没有被休,他也还是姓江,但衣冠冢都安置在了虞家的坟地中。


  进到那里去倒不算什么难事,每年清明或是他跟母亲的生辰他都会去看看,他的父亲江枫眠来得极少,除了开头的前两年,其余时候都再没来过了。每次都回来的只有江厌离,穿着素白衣裳带上几盘糕点,在坟前悄悄摸着眼泪再烧些纸钱,说上几句话也就走了。魏婴偶尔回来吧,次数不多,毕竟地下的两位跟他没什么太大的交情,一个是巴不得赶他走,一个仅是相处不到一年的玩伴,什么都算不上。


  他像是个几乎无人在乎的孤魂野鬼,连自己的家门都不能堂堂正正的进。


  江澄早已明白了,江家二少爷江澄死了,留下的,只是那个春熙班里一个唱着戏中恩恩怨怨的江晚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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