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_

我靠,我终于找回账号了orz

【双璧/涣湛】南歌子

——我流二十岁大蓝蓝x十七岁小蓝蓝


——第一回写双璧,ooc不管,爽了就行


——KY散尽(虽然我还没遇到过嗝)


——每回当我写文写到一半时想看看别的文的时候,我的老福特就开始抽风,我怀疑他是不是也想叫我赶紧滚去写文……orz

















  壹.


  云深不知处已然入秋,天气转凉,山道旁的叶子簌簌落下,系着抹额的白衣弟子正拿着扫帚仔细打扫着。小弟子抬头望望蔚蓝的天,一团团白云拥簇在一起,不时几只飞鸟掠过,留下一串清脆鸟鸣。他望了望下方长长的阶梯,郁闷地叹息一声,然后只得继续慢慢地扫着台上的落叶。


  云深不知处位于山川之间,层层云雾缭绕,使人在踏上蜿蜒石梯时便有羽化登仙的感觉。小弟子不喜听早课,他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即便自小生在蓝家也免不了小孩子天性中贪玩,老先生使人昏昏欲睡的授课声他是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的。


  小弟子觉得他们蓝家的二公子也是很厉害了,在众人一度要被催眠时他还能挺直了腰板,板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认认真真地听课,同时间手下还能将老先生说过的重点一丝不差的记下,真是厉害了。


  他拿着扫帚扫着石阶,秋天的落叶像是掉不完似的,扫完一堆还有一大片。清晨的石上结了点薄薄的霜,踩上去滑滑的,差点就要一个跟头滚下这上千层的石阶下。


  他仰着头,刚想着擦擦额上的汗,眼帘却映入另一抹白色,小弟子连忙道,“大公子,早。”


  蓝涣颔首,温和一笑,道,“早。”


  蓝氏双璧之一的蓝涣,温润如玉;而蓝湛,冰冷似霜。


  小弟子望着蓝涣远去的背影,有些纳闷。


  明明是亲兄弟,怎么性格就差了那么多呢?


  贰.


  蓝湛在生病时常会做噩梦。


  梦里的他只有五岁的样子,很小一个,脸上还有婴儿肥和两片绯红,眼里不是无底的冰凉,有的是无助和恐惧。


  他抱着膝盖靠在门上,龙胆小筑旁围起的篱笆上还开着紫蓝色的漏斗形的龙胆花,很好看,那是蓝湛唯一喜欢的颜色偏为浓艳的花。


  他曾以为那是一簇簇小小的,长在一起的牵牛花,母亲则笑着跟他说,“不是,这叫龙胆,它代表的意义是喜欢看忧伤时候的你。”


  蓝湛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喜欢用这寓意并不算好的花来装点自己的小院,玉兰小筑和梅花小筑不是也很好吗?他那时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母亲笑着捏了捏他的脸,然后在他额上亲亲吻了一下,道,“阿湛怎么这么多问题啊?龙胆花不好看吗,为什么想要换成别的花呀?”


  蓝湛闷声抱着母亲,极小声地说道,“因为这种花代表的意思不好,所以母亲在这里不开心。”


  长大后他才明白了,不是龙胆花使得母亲不开心,是母亲不开心才种下了龙胆花。


  云深不知处于她,永远都不是家,而是折断她双翼的魔爪;禁锢她的牢笼。


  叁.


  外面下了雨,不大,淅淅沥沥地落在屋檐上,一阵风足以让他感受到寒冷,他也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门的隔音并不好,蓝湛想着,母亲总会担心自己的,听见他打喷嚏肯定会开门的,然后他便满怀期许地等着。蓝湛看着乌云遮住太阳,看着细丝线般的雨一点点变大,他看着篱笆上的龙胆花被打得低下头,蓝紫色的花瓣落了一地。


  蓝湛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湿湿热热的液体流下,他静悄悄地翻过身去,坐在地上,敲着龙胆小筑那扇曾为他打开了很多次的门。


  “母亲,阿湛来看你了。”


  “母亲,这月功课阿湛做的很好,叔父也夸了。”


  “哥哥有事没有来,阿湛先来陪母亲了,母亲可以给阿湛开门吗?”


  ……


  蓝湛敲累了,眼睛也有些红肿,他细细的,小声的说着,像是一只受伤了的幼崽,“母亲是要等哥哥一起来吗?阿湛明白了,阿湛不会再吵了,阿湛会母亲一起等哥哥来。”


  之后他就像刚刚才到这时的样子,静静地坐着,听着雨声,看着花落,流着眼泪。


  肆.


  “阿湛,阿湛!”蓝涣叫了叫睡着了的蓝湛,看着自己弟弟睁开那双还蒙着水雾的浅色双眸时才松了一口气,“阿湛,叔父和我找你好久都没找到,下次不要乱跑了,我们快回去吧。”


  蓝涣大了蓝湛三岁,他想抱着弟弟离开这座院子,可蓝湛不愿意,他急急地拉着蓝涣,伸着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敲着,“母亲!母亲!哥哥来了,您开门啊母亲!”


  蓝涣一下子怔住了,他看着弟弟倔强的侧脸和眼角未干的泪痕,平复了许久的悲伤一时间也涌上了心头,他红了眼睛,蓝湛的手因为敲门变得青紫,小指侧面还有些扎进去的木刺。


  蓝涣一把拥住蓝湛,哽咽道,“阿湛,我们……没有母亲了……”


  蓝湛没有声音,他哭不出来了,先前已经哭干了眼泪,他也诉说不了什么,蓝涣亦没了母亲,他们是一样的。


  落下的雨淋湿了眼眶,那是雨水,冰凉的;不是泪水,滚烫的。


  伍.


  蓝湛从梦中醒来已是隔天清晨,他睁开眼便看见了旁边摆着的清水,他起身拿着水抿了一口,接着便握着茶杯不声不响地直视着前方。


  他的噩梦从来不止一个,之前那个频繁出现于他十五岁前,而十五岁后,另一个更为可怕的噩梦开始与它轮流支配着他的梦境。


  那个梦里的蓝湛更贴切他现在的样子,十六七岁的模样,令大多数人艳羡的样子,被长辈夸赞的样子。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很明白,他一点都不好,撇去天赋、家世、相貌,他也就是个人。


  蓝湛不得不承认,他害怕等待,害怕被撇下,害怕失去,一切的一切都令他感到恐惧。


  他极痛苦的,又清晰的认识到,他喜欢上一个人。


  眷恋的、贪婪的、恐惧的、妄想的喜欢。违背伦理,像在黑暗里偷偷长出的小芽,不敢接受光亮的。


  蓝湛喜欢蓝涣,尽管他们是血浓于水的至亲,尽管他们长得极其相像而在性格上又迥乎不同。


  命运弄人。


  陆.


  梦里的他向兄长告白了,带着恳求,捧着自己一颗真心的。


  然后被理所当然地拒绝了,蓝涣脸上带着难以置信,尽管很快就消失了,但蓝湛看见了,兄长那双褐色的温柔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厌恶,像淬毒的利刃,毫不留情地扎穿了他的心。


  他捧着手里的那颗心,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蓝涣开始躲着他,尽量减少与他共处一室的机会,到了最后蓝涣也开始像父亲一样长时间的闭关,除却了重大事件外决不出关。可蓝氏哪会出那么多什么重大事件,蓝湛见到蓝涣的次数变的屈指可数。


  在梦境的末尾,蓝涣终于出关了,然后他笑着跟蓝湛说,“忘机,我要娶亲了。”


  柒.


  醒来后的蓝湛很怕,所以他从来不敢透露半点自己的心思,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他不愿见不到蓝涣,也不愿他们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变得那么僵。


  蓝湛把水杯放了回去,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得差不多退了烧,打算下床去听早课,等他刚穿好中衣,便有人推门而入。


  蓝湛皱眉,他本是不悦有人没敲门就进来了,等他抬头看清了来人,那一对眉又快速的舒展开了,“兄长。”


  蓝涣显然以为他还睡着,抱歉地说着,“醒了啊,兄长以为你还睡着呢,便没有敲门,怕吵着你了。”


  他进了屋,把手上提着的东西放在小桌上,看见蓝湛正穿着衣裳准备出去的样子,便询问道,“不多睡会吗?额上还烫着吗?”


  蓝湛摇头,道,“不了,落了功课不好的。”


  蓝涣笑着拿过他正要穿上的外袍,道,“多睡会吧,我怕病情有反复,已替你告好假了,不用着急去听早课,若有什么不懂,来寒室问我便好。”


  蓝湛顺从地又坐回了床上,外面有家仆送了药来,黑褐色的药汤,带着苦涩的中药味,蓝湛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


  他端着那碗汤药,吹了吹后便就着碗边喝了下去,那药确如它表面所示,简直是苦到了心里头,喝完以后还有一些药渣留在口腔内,有点涩口。


  “呐,吃吧。”


  蓝湛摊开手,蓝涣便放了个金黄色的蜜饯在他手心里,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兄长,那人便笑道,“这药苦,我今早去山下买了两包蜜饯来,放在你这,喝完药了便吃一两个。”


  蓝湛把蜜饯放入口中,甜甜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驱走了苦涩,连带着他因噩梦纠缠的心情也明媚了起来,清冷双眸中都不自觉夹带了些笑意。


  “兄长下山,跟叔父知会了吗?”蓝湛欣喜之余,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问道。


  蓝涣答道,“不曾。”


  “那叔父现在知道兄长偷偷下山了吗?”


  蓝涣思索片刻,道,“应该不知道吧。”他复而笑笑,说,“忘机不用担心,我趁着天刚亮那会走的,买完蜜饯就回来了,没耽误多久。”


  蓝湛点点头,小声地“嗯”了一句。


  捌.


  接下来的时间里,蓝涣留在了静室里陪着蓝湛,他拿了本古书翻着,书卷带着清香,极轻的翻页声根本不会影响蓝湛再睡个回笼觉。可蓝湛是睡不着了,蓝涣身上那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味萦绕在鼻尖,怎么样也散不去,他时不时地偷偷睁开眼朝蓝涣那望一眼,接着再在心里暗喜一番。


  他不清楚是不是每个人喜欢上另一个都会这样,还是只有他一个人这么有点神经质只要看见心悦的人就会开心好久。


  对蓝湛来说,只要蓝涣还在他身边,就是一种幸福。


  玖.


  蓝湛闭着眼睛,他恍惚间听到蓝涣起身的声音,书本被放在一旁,长袍掠过地面和手撑在床板上发出的一点点“嘎吱声”。


  蓝湛感觉蓝涣离他越来越近,因为他觉得蓝涣口中炙热的吐息都落在他耳畔,他心跳得飞快,像是要突破他这副身躯跳出来似的。


  接着,蓝涣停了下来,他语息温热,说出的话语却如霜雪,令蓝湛的身体僵硬,如坠冰窖。


  他说,“忘机,你是个好孩子。”


  “但也仅此而已。”


  蓝涣说完,神情似有不忍,他俯身在蓝湛额上吻了吻,又道,“好好睡吧。”


  木门轻轻地关上了,蓝涣走得太安静了,安静到蓝湛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一阵风过,吹开了蓝涣落下的古书,吹散了残留的点点檀香,吹落了蓝湛眼角沁出的泪。


  拾.


  他想,兄长,你还是这么温柔。


  温柔得断了我的念想,一丝一毫的余地都不曾剩下。









PS.来自刀厂老员工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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