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_

我靠,我终于找回账号了orz

【羡澄】双行·夜月叹(拾壹)

——假的最后一章


——是的没错还有一章


——明天或者今晚会搞出来,反正你们很快就能看见,所以就不要在意我拖剧情了……


——下章有澄出没


—— @刻骨铭心的过去,铁打的双杰





  伍拾肆.


  昏暗的房中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窗外风雨大作,时不时有几道亮白的闪电划破天际,轰鸣的雷声仿若近在耳边。


  “轰隆隆——”一声惊雷在天地间炸开,伴随着的闪电将外面照得霍亮,豆大的雨点“噼啪”地砸在纸糊着的窗户上,不久便破开了个洞,呼啸的风倒灌进来。


  苏贵被这雷吓了一大跳,连脸上的肥肉都随着恐惧一起颤动起来,怀里抱着的一叠叠的土黄色符纸撒了一地。他压着嗓子暗骂一声,“什么鬼天气?!他妈的吓死老子了!!”


  他骂完后内心的恐惧便消散了一些,接着把柜子里的各种符纸和散发着丝丝黑气的阴邪法宝塞入他带来的那个棕褐色袋子中。


  柜门上嵌的是贵重的浅色琉璃,还能清晰地映出人像,桌上是洋人带来的新型古铜洋灯,房间内放置的云母石屏风更是价值不菲。


  “等老子收拾好了,立马就走人!”他自言自语道,小小的眼睛中却格外有神,仿若有一座金山银山放在他面前,唾手可得,“这些玩意准能卖个好价钱,让那些露了马脚的蠢家伙们跟江疏桐那女人斗去吧!老子不奉陪了!!”


  苏贵风风火火得收拾着,一摞摞符纸充实着袋子,柜子渐空,苏贵关上柜门去捡之前掉在地上的丹砂符纸,他心思全在这些能够保证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宝贝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有人缓缓靠近他,蹲在他身后,用一只素白的手拾起地上的符纸递给他后又无声无息地接了回去。


  风依旧从屋外吹进,吹得苏贵瑟瑟发抖,桌上燃烧着的蜡烛也就此熄灭。苏贵觉得此刻正有股寒意顺着他的脊梁骨往上爬着。


  放柜子的地方靠近窗边,惨白的月光正透过破烂的窗户纸照进来,苏贵看见了被映在琉璃上的一张脸,顿时冷汗大出,僵硬地蹲在地上,几乎挪不开脚步。此刻又是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屋里面亮堂堂的,那张脸也更加清晰地出现在苏贵眼前。


  鼻凝鹅脂,眉似墨画,唇若施脂,眼神是寒冬腊月的冰凉,面颊上几乎毫无血色,半张脸被白瓷面具所覆,就像一句精致的人偶娃娃,了无生意。


  苏贵大骇,惊叫着跌倒在地,他哆嗦着嘴唇,磕磕巴巴道,“江江江……江宗宗…主…你你……”


  江桢缓缓起身,苏贵像是受了惊的鸟雀一般拼命后退,却撞上了另一个人的腿,他反头一看,正对上江夙笑意盈盈的俊郎面容。


  江桢面容平缓,并无愠色,她拉过一张木凳坐下,清心铃上的玉珠在夜色下发着淡淡的莹光,她指尖跃起一点火花,将那楠木桌上的古铜洋灯点燃。


  她翻着桌上还未来得及收好的账薄,稍长平滑的指甲点着上面一条条账目,“苏老板,好久不见。”


  苏贵搓着手,扯出一抹笑容,“哎呀江宗主,您这突然大驾光临,苏某人也没有准备什么东西招待,您这……”


  江桢轻轻扫了他一眼,又移开了视线,“苏老板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


  “我……我带些东西去见见亲戚,看这天气不大好便想趁着还没下雨赶紧赶路……”苏贵肥硕的脑袋简直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早被汗水浸湿了。


  “哦?”江桢让江夙把那袋子拎过来给她,后者拿起后便递了过去。江桢颠了颠那袋子,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看亲戚带这么多东西?”


  “这这跟他们好久没见了嘛,就想着多带点。”苏贵看见那袋子后又暗暗松了一口气,要晓得这袋子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从外面买来的,是个储物型的法宝,除去巨大的容量外还能隐藏一部分藏品。他在装符纸之前还塞了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进去,为的便是这被检查的时候。


  江桢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冷厉起来,苏贵感觉自己在这眼神下已然被大卸八块。他震惊地看着江桢将袋子倒着,一张张土黄色的符纸飘得满地都是,而那些零碎玩意却还好好待在袋子里。


  “看亲戚送这些招阴的符纸?”


  苏贵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他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说道,“江宗主…我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您饶了我这回吧!!以后苏贵定然为云梦江氏做牛做马!您说一我绝不说二!求求您饶我一条小命吧江宗主……”


  “饶你命?!也不想想那些被你这符纸害了的人家!”江夙冷声讽刺道,“陆家村一村沦为鬼类食量,就是你这招阴符所致;余姚黄氏二公子被招阴符反噬,成了个呆滞的废人!这可都是你造下的孽啊!!”


  “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苏贵打着哆嗦,他跪着前进,想要跪在江桢脚下恳求一条生路,却被江夙利索一脚踹倒在地。


  苏贵摔了个人仰马翻,痛哭流涕地伏在地上磕着头,“江宗主!江公子!我错了!可…可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啊!您饶了我这次!我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苏老板手上不干不净的事不止这些吧。”江桢淡淡道,“贩卖私盐、拐卖幼童、勾结山匪打劫农舍……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都清楚,桢便不一一列出了。”


  她把账本丢到苏贵面前,“假账做得还挺像模像样的,但假的毕竟还是假的,总是能找出纰漏的。”江桢环视着房内,“这房内的古玩玉器和家用摆设都值不少钱,再一提,苏老板前几日买了的那个袋子花了千两黄金,当真是大方。”


  “你…你怎么知道的!!”


  江桢给那袋子翻了个面,棕褐色的面上露出一枚暗色的九瓣莲纹。


  “苏老板,我云梦江氏的东西可还好用?”


  苏贵听了之后简直心如死灰,他哪知道这玉面罗刹老早就盯上自己了,之前按兵不动,只是为了今天抓个正着!


  “在云梦的地界上倒腾这邪祟之物,苏老板是嫌命太长了么?”江桢眯了眯眼睛,厉声道,“供货的人是谁!?”


  苏贵简直吓成了鹌鹑,颤抖着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是…是个戴兜帽的男人……看不见脸就只知道…很年轻,大概…大概二十一二的样子,爱捧着个白瓷小罐不放手……”


  “没了?”江桢拿过一张符纸看着,上面丹砂勾勒的笔顺十分眼熟。


  “真的没了…我我我就是不要命也不敢骗您啊!”


  苏贵脸上泪痕遍布,鼻涕眼泪汇在一起,江夙看着直泛恶心,干脆利索的一个手刀把人打昏了往麻袋里一套。


  “槐沫,你先送苏贵去戒律阁。”江桢吩咐道,她拿过门边的纸伞撑开,步入已成的纷纷雨幕之中。


  “宗主,你去哪?”


  “布饵料,钓鱼。”


  伍拾伍.


  聚仙楼是云梦边陲小镇上的一家酒楼,名气不大,在那个偏僻的小地方勉勉强强算得上是最好的酒楼。酒楼这地方总是人多嘴杂的,随便听个一耳朵就能听到许多消息,可比自己费尽心思和钱财去打听方便得很。


  “你说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居然还能出个千年的至宝!真是稀奇!”


  “我听说是个活死人,肉白骨的好药材,叫什么灵芝来着……”


  “管他叫什么,怎么着也轮不到我们这老百姓来拿了,要晓得这几天来得修士可比我半辈子见得都多,刚刚郊外不还有两个人为了争东西在打吗?全是那种刺眼的剑光,看着可厉害了!”


  “我劝你还是少凑些热闹吧,省得成了那被祸及的池鱼。”


  “怎么说的你啊?!就不能盼我点好!”


  看来是真有宝贝。魏婴想道。


  他坐在一个离窗还有两张桌子的位置,粗糙木桌上摆着粗制滥造的缺边茶杯,玄色的酒坛放在一旁,封泥还未被打开。


  翠柄灵芝的确是个好宝贝,能不能活死人倒是不确定,不管怎么说这价值还是值得魏婴为此冒险的。近来他已找到了复生死人的方法,但此术失传已久,他翻遍古籍也才找到了寥寥几句的描述。


  魏婴摸了摸冰凉的小坛,微微叹息一声。


  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我也好累,想看看你啊……


  伍拾陆.


  “云梦江氏江槐沫奉宗主之命,前来云梦境内各大酒楼搜查一鬼修,如有造成不适,还望各位见谅。”江夙的声音传进魏婴耳中。


  许是怕打草惊蛇,江夙以及他身后跟着的那些江氏门生都没有穿江氏的校服。为首的江夙一身锦衣华缎,腰上长穗宫绦,系着一块美玉,更衬得人俊美朗润。他手上拿着个卷轴似的东西,展开一看,上面果真是一幅水墨的精致画像。


  魏婴握杯的手微微一抖,随即又稳了下来。


  几十年过去了,除了他那几个故人,还有谁会记得当年的夷陵老祖长什么样?


  他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却按耐不住好奇心往江夙手上的画卷那望去,这一看,就把他自个给惊住了。


  这画上画的分明就是他,与此刻脸上的面皮分毫不差,神韵更是刻画得极好,唇角时刻带笑的感觉深入人心。


  “各位可以接着做自己的事,某会让人检查的。”


  魏婴坐在了楼上的尾处,他看着检查的人一步步逼近他,紧张得咽下一口唾沫。眼看着这人越走越近,魏婴赶忙甩出一张定身符到那个检查的门生身上。


  那门生便是被轰来楼上的江铭,他躲避不及被贴了个正着,无法强行突破便扯着嗓子大喊着,“二师兄!人在这啊!别让他跑了!!”


  魏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江铭,吓得江铭缩了缩脖子。他拎起酒坛上的的挂绳就单脚轻点离地,中途借床边小桌一踏腾空而起。一柄飞剑紧随身后,魏婴微微侧身躲过再顺手将手上酒坛甩了过去,将飞剑击歪到一边。破碎的酒坛和醇香的酒液在魏婴面前交织,隔着这些的是江夙捎带强劲掌风的一掌,眼看就要打在魏婴面门上。魏婴赶忙躲过,脸旁一缕发丝被削断,他立马撞碎了木窗一跃而下,落在了人家的屋顶之上,“蹬蹬镫”地踏着屋上的瓦片跑远了。


  江夙站在窗边看着魏婴跑远,而后便有一大群身着绛紫色或是鎏金色衣衫的仙门弟子从四通八达的小巷中涌出,他冷眼看着魏婴狼狈地左逃右窜,迫不得已地进了一座茂密的深林。


  “二师兄,我们不去追吗?”江铭道。


  江夙抬手揭开了江铭身上的符纸,后者赶忙活动了一下筋骨。


  “不必,下面的那些人够了。”江夙拾起魏婴被削断的头发,掌心燃起一团火焰将其燃烧殆尽。


  “传讯蝶给宗主,就说……”江夙眯了眯细长的双眼,“鱼上钩了。”


  伍拾柒.


  “魏前辈,许久未见了。”


  魏婴在阵中挣扎,他四肢被破土而出的冰冷玄铁所缚,无法行动;悬浮于四周的血色古老咒文看得人眼花缭乱,它们已极快的速度不停地变换着排列顺序,让人找不出一点规律。


  是他大意了。


  魏婴被金家和江家两家弟子逼得无路可逃,只得挑了这座山头上。谁晓得刚穿过林子踏上平坦一点的地方时,就有四条粗重的玄铁链缠上他的手脚,限制了魏婴的行动。再一看,这旁边还有许许多多一模一样的法阵,那些捞空的铁链跌在地上,细细的雨丝冲洗着上面的泥沙。


  这是个连锁型法阵,看来今天所遇的一切都不是巧合,有人造好了戏台子就等着他上去开嗓呢!


  此刻正下着雨,江桢撑了一把绘着蓝楹的纸伞缓步走来,她身上没有佩剑,指上的紫电似乎是唯一的武器。


  这是魏婴十三年来第一次看见江桢,修仙者驻颜,她外貌看上去与以前没什么变化,周身气质变化却极大。以前她只需要待在江澄身边便好,如今却已是云梦江氏的新一任宗主,气场强盛却也压迫了不少。


  魏婴强行动了动手,那锁链却开始收紧,勒得魏婴感觉骨头都要碎裂了。


  江桢面色偏白,她收了伞走去,弯其指节在铁链连接处轻敲几下,那锁链才有稍稍的放松,不至于嚷魏婴疼得难受。


  “魏前辈还请莫要挣扎,此阵是桢改进后专门用来对付鬼修的。鬼气愈重,缚得愈紧。桢不想伤您,但也请您配合。”


  魏婴默了,腕上的桎梏的确是如江桢所说,沉重得叫人抬不起头来。


  “你想怎样?”


  “桢来此地寻找魏前辈,仅为一人。”


  “哦?何人?”魏婴挑眉笑道。


  “为前任宗主江晚吟。”江桢答道,“桢不知您为何明知故问,但此事迫在眉睫,希望魏前辈能理解。”


  魏婴嗤笑一声,“我一个废人,能帮得上什么忙?能这玉面罗刹要找我这个小小的鬼修。”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露出一个恶劣的笑,饶有兴趣道,“桢丫头,你晓得民间怎么说你吗?心狠手辣,毒蝎心肠这些词都快说烂了,我听他们讲啊,你憎恶鬼修的程度比江澄还深,为了得到我的消息,剁手指、凌迟、炮烙等等无所不用其极。哈哈哈!要晓得你当初在眉山那个样子战战兢兢跟个小白兔似的,可比现在好多了!!”


  江桢静静地听着魏婴这一番明嘲暗讽,“魏前辈沉浸于往事,倒不如着手于现在,毕竟您还有大把的时间,等一等倒也无妨,只是机会难觅,怕是一错过,就是一辈子。”


  “莫玄羽活不了多久了。”江桢道,“虽然面上看不出,但那具躯体承受两魂逾十余年,特别是其中一魂神识强大,躯体早已超负,观其本质,最多再活三年。”


  魏婴满不在意地冷哼一声,“他活该!”


  当初分魂的时候他就没想让莫玄羽好过,恶意地把那具身体内里损坏,留个完完整整的壳。灵魂上的痛可是难忍,一月发作一天,魂体从边缘开始碎裂再复合,七窍流血,筋络具断,就像被抽了骨头的皮囊一样。前半夜是抽筋裂骨的剧烈疼痛,而后半夜才是真正折磨人的,断了的骨头会自己重新拧着接回去,骨肉重生的过程堪比万蚁噬心,痒得恨不得用手刮开皮肉挠在骨头上。而此刻这外皮薄得很,稍用力些便会破,汩汩的血水就会从身体里冒出来,直至血流干净。


  别说三年了,但凡莫玄羽有哪次没挺过去都得提前去送命。更何况这病症是真正的无法可医,无药可救,除非蓝忘机舍得把那魂魄活活剥离体外。


  “借我的名义跟蓝湛卿卿我我就罢了,他却还伤了江澄!”


  “桢知魏前辈分魂而出不易,莫玄羽也确实犯了大错,您怎样做桢不好评价。”江桢缓缓道,“还请魏前辈同桢去一个地方。”


  魏婴盘腿坐在地上,脸上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不去。”


  江桢皱了皱眉,魏婴不为所动,他抱着白瓷坛子,撑着下巴,笑道,“丫头,你有你的事,我当然也有我的。今天呢,要么你放我走我们大路朝天各走各的,谁也不碍着谁;要么你就干脆点一剑劈了我,刚好让我下去陪江澄,也省得他在下面没人陪他吵嘴出气。怎么样?你选一个吧。”


  伍拾捌.


  江桢叹息一声,她伸出手又在锁链上轻点两下,一道亮白的灵力被输入其中,不知是魏婴眼花了还是怎么着,他竟看见那缕灵力中竟有一丝灰暗。但他并没有管那么多,随着江桢的动作,他手脚上的锁链慢慢化作灵光消散,手脚的桎梏被解了开来。魏婴心下大喜,他没想到江桢大张旗鼓地又是散消息又是布法阵的把他抓来,最后竟只消他动动嘴皮子便把他给放了。


  魏婴赶忙起身拔腿就跑,一刻都不停,活跟后面有只凶神恶鬼似的。


  江桢看见魏婴差不多快要跑出自己的视线外时,抬手指尖结出几个法印,远处魏婴的脖颈后立马浮现出一枚金色的莲花印,随即那法印便化作一个陨铁环套在魏婴脖上,后面牵出一条长长的、正向江桢那边收缩的铁链。


  魏婴被勒了个正着,他跑得急,那链子一收就勒到了脖子,差点没把他弄得咽过气去。


  “我操你大爷的江疏桐!”魏婴扯着脖子上的铁环,样貌狰狞,他眸色猩红,似是下一刻就要暴起。他被缓缓拖行着,山上那些小石子硌得他背上生疼,皮都划破几道,“你他妈的放开!江桢!!拿个环套人脖子上,你他妈当遛狗啊!!!”


  江桢腕上多出了一个鎏金莲纹镯,显然是控制铁环的法器。


  “魏前辈不配合,桢只得出此下策。”江桢道,她语气极其平淡,仿若说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可这让魏婴听着更加气愤。


  魏婴冷笑一声,“什么下策?!你就没打算放我走,不过一个态度好些一个差些罢了,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你想杀我给江澄报仇我无话可说,车裂、断首还是做成人彘我也都无所谓!这是我欠他的,我也不怕这些。”魏婴眸色愈深,袖中陈情笛身下所坠碧玉自底端染上血红,“可你若是没有这个意思,便不要拦着我浪费时间!!”


  他还要去复活江澄,怎么可以在这些无所谓的人和事上浪费时间?!!!


  “桢确实不想杀您。”江桢瞥了一眼周身被怨气环绕的魏婴,她缓缓闭上眼,再一睁眼时,违背面具所遮挡住的眼眸竟也变为同魏婴一模一样地猩红,像是层层鲜血铺就而成,“不过桢与魏前辈道相同,何不共谋之?”


  话音刚落,魏婴突然手成爪状向江桢面门抓去,他手背上青筋暴起,使了极大的力气,丝丝缕缕的怨气都在这一掌上,是要命的招式。


  江桢立于原地,不惊不慌,魏婴一掌还未到面前,便有一具灰白色的身体挡在她面前,生生替她受了魏婴一掌,下一刻就骨络尽断瘫倒在地,只是那具头颅还拧了过来,翻白且浑浊的眼瞳里没有眼珠,他脸上甚至还有一抹诡秘的笑容,像是在邀功似的。


  他青灰的脸色以及黑色的尸纹都表明着这是一具由江桢招来的凶尸。


  “江疏桐!”魏婴红着眼吼道,“你他妈想不开了修鬼道!!!”


  江桢用那只同样猩红的眼看着魏婴,“并非如此,桢……”


  “放屁!”魏婴痛骂一声又要打去,“你自己不要名声江家还要!一代宗主竟修了鬼道,你让云梦江氏的脸往哪搁!!”


  江桢偏身避开魏婴雨点般落下的拳头,回道,“此事无人知晓,魏前辈是第一个。”


  “第一个又怎样!这事迟早要败露!”看江桢的情况修习鬼道至少也得三四年了,几年下来一点风声不露他不知道可不可能,魏婴只知道要是这事被仙门百家的人发现了,云梦江氏必成众矢之的!


  江桢擒住魏婴双手扭到他身后,腰间锦囊便自行解了开来,一条拇指粗细的缚仙索就钻了出来把魏婴的双手捆了个严实。


  魏婴刚用这躯体不过半月,肢体控制并不好,他也不敢乱使用陈情驭尸,毕竟这玩意对身体消耗极大。体术方面他更是还没去重练,刚刚那几拳几脚的已是极限,再让他打也是白搭。


  “塑身移魂,您可听过?”江桢看着魏婴暴怒的神色,忙道。


评论(29)

热度(615)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